晨雾还没散尽,古枫村旧址的枫香树就已经迎来了寻踪队伍——岳川手里攥着那片刻着小字的槭树叶,叶背“枫香树后,藏有老族谱残页”的字迹被晨露浸得微微发暗,却依旧清晰。
李娟拿着爷爷的手记,在前面引路,脚步比昨天更急:“按爷爷的记录,这片枫香树是古枫村的风水树,树龄得有上百年,当年山洪爆发时,只有它没被冲倒。”
张大爷和几位古枫村后人跟在队伍后面,手里提着铁锹、锄头,都是村民家里用了十几年的旧工具,木柄上留着深深的握痕。
“我记得小时候,这棵枫香树下有块青石板,”张大爷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树影,“石板想到竟藏着老族谱!”
岳川走到枫香树下,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树皮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纹,像刻满了古村的岁月。
他按槭树叶上的提示,在树后仔细摸索,果然摸到一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边缘长着青苔,缝隙里嵌着干枯的枫树叶。
“小心点,别弄坏石板,”岳川对着众人说,“族谱残页可能怕潮,挖的时候轻着点,别让泥土进去。”
凌薇早就准备好工具——李老墨留下的旧木铲(铲头磨得发亮,木柄缠着防滑的麻绳)、粗布(用来包裹族谱残页)、枫香颜料(昨天熬制的,还带着余温)。
“星娱要是来挖,肯定会用金属探测仪、新铁锹,”她边摆工具边说,“可这旧木铲、粗布,才不会损伤古籍,假的再先进,也护不住真源流。”
她还在石板旁铺了块旧麻袋,准备把挖出来的泥土放在上面,事后再回填,不破坏旧址的原貌。
林野的相机架在不远处的土坡上,镜头对准枫香树下的青石板——晨雾中,众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张大爷蹲在石板旁,用手指轻轻抠着青苔,动作慢得像怕惊醒沉睡的古村。
“要拍挖掘的全过程,”他对着镜头调试焦距,“比如木铲挖泥土的‘簌簌’声、石板被撬开时的‘咔嗒’声、看到地窖时的屏息瞬间,这些画面比明星摆拍的‘考古大片’真一百倍。”
他还特意拍了旧木铲的铲头,磨得发亮的金属与泥土接触,沾着湿润的土粒,像时光与现实的碰撞。
陆哲的录音设备架在枫香树的枝桠上,录下现场的每一丝声音: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木铲挖泥的摩擦声、众人的呼吸声,还有张大爷偶尔回忆往事的低语:“当年我娘就是在这树下给我缝的书包,里面也塞了片枫树叶。”
他还把昨天录的古枫村声景循环播放,混着现场的声音,像古村的岁月在耳边流淌:“星娱的声景只会放合成的‘考古音效’,哪有这种带着人情和岁月的真声。”
夏晚晴坐在土坡上,抱着吉他改编巡展曲,把枫香树、地窖、族谱残页编进歌词:“枫香树,根深扎,地窖藏着旧谱茶;木铲轻,泥土塌,古村的脉,要发芽。”
调子比之前更悠远,混着晨雾的湿气、枫香的清香,刚唱两句,就听到张大爷喊了一声:“石板能动了!”
众人围过去,合力将青石板撬开一条缝——一股带着霉味和枫香的气息从地窖里飘出来,里面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一堆用粗布包裹的东西。
岳川找来手电筒,光线照进去,果然看到一个木盒,盒面上刻着“古枫溪村族谱”的字样,边角已经腐朽,却依旧能辨认。
“慢点拿,用粗布垫着,”岳川叮嘱道,“别让盒面的木纹掉下来。”
凌薇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抱出来,放在铺好的旧麻袋上——木盒上的朽木渣轻轻掉落,里面的粗布已经泛黄发脆,包裹着几本叠在一起的族谱残页。
她用干净的软布轻轻擦拭盒面,朽木渣落在麻袋上,像古村的尘埃终于重见天日。
“按爷爷的手记,族谱是用枫香木浆纸做的,不怕潮,”李娟蹲在旁边,眼里闪着泪光,“爷爷说,这纸能存百年,就是为了让后人能找到根。”
可就在这时,周曼接到了队员的消息:“星娱在旧址入口搞了‘古枫村考古展’,用的是塑料青石板、假地窖,里面摆着印着‘族谱’字样的假残页,还雇人假装挖掘,手里拿着印着明星头像的铁锹,喊着‘挖到古物了’,特别假!”
岳川皱了皱眉,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别管他们,咱们专注做好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