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辞身体猛地一震,他怔怔地看着周文渊,看着他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真诚与坦荡,看着他眼中那超越个人得失的光芒。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整理衣冠,对着周文渊,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周兄……胸怀天下,心系黎民。砚辞……不如你!受我一拜!”
这一拜,如同一个信号!
“周兄大义!受我一拜!”
“吾等不如也!”
“愿随周兄,为我大夏,略尽绵力!”
天字班的同窗们,无论是之前钦佩他的,还是暗自较劲的,此刻无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他们纷纷起身,对着周文渊,郑重行礼!这些身处最热血年纪的天之骄子,被周文渊这番毫不做作、发自肺腑的言论,彻底点燃了心中的理想之火!
窗外的先生、山长们,更是老怀大慰,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此子……此子将来必成国之栋梁啊!”
“赤子之心!胸怀丘壑!苍生有幸!”
“我铜山书院,得此学子,何其幸也!”
王敬之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看着自己那光芒万丈的弟子,只觉得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收了周文渊为徒!
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下,这份融合了无数智慧、厚达一尺有余的赈灾万言策被迅速整理、完善。山长亲自将其小心封装,盖上火漆,沉声道:“此策,老夫将以六百里加急,直送京城通政司!文渊,你放心!”周文渊心中了然,这位山长能如此轻易上达天听,其背景能量,绝非寻常。
经过这一整日的头脑风暴与情感激荡,天色已晚,众人却毫无倦意。不知谁喊了一声:“如此盛事,岂能无酒?我请客,望江楼不醉不归!”
“同去同去!”
天字班的学子们,此刻真正从心底里接纳并佩服了周文渊,簇拥着他,浩浩荡荡杀向望江楼。
酒过三巡,气氛热烈。有人借着酒意,半开玩笑地问道:“周兄,你这随口作诗便是千古名句,今日又献上安邦良策,到底有何诀窍?莫非真是文曲星下凡不成?”
周文渊也多饮了几杯,闻言,那“装差”的基因再次不受控制地觉醒。他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用一种十分“欠揍”的、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啊?诀窍?这个……不是有手就行吗?”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嘘”声和笑骂!
“周文渊!你太狂妄了!”
“我等与你拼了!”
“罚酒!必须罚酒三杯!”
看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周文渊哈哈大笑,心中畅快,豪情顿生,他举起酒杯,朗声道:
“好!罚酒便罚酒!今日与诸位同窗畅谈国事,痛饮美酒,实乃快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诸位,满饮此杯!”
他随口吟出的诗句,那洒脱不羁的豪情,再次引得众人轰然叫好,纷纷举杯。
“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干了!”
“与周兄同饮,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