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情况危急,周文渊竟完全没办法拒绝!钱师爷就跑了。
想起这孙子周文渊就咬牙切齿! 想必拼桌聊天,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被盯上追杀估计也和他脱不开关系!一股冰冷的怒意混杂着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他这是祸水东引!是把这烫手的、足以招来杀身之祸的东西,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周文渊!而周文渊,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替死鬼!
周文渊死死攥着那油布包,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恨不得立刻将它扔进路边的深渊。但理智告诉周文渊,不能。这既是催命符,也可能……是揭开那个巨大阴谋的唯一线索,是扳倒那些通敌卖国者的……证据!
周文渊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将油布包塞回行囊最深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但周文渊知道,从那一刻起,自己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这不知内容的、沉重的秘密。周文渊越想越气,自己穿越不像媳妇儿子那样有金手指就算了,还这么倒霉,感觉媳妇儿子是老天爷亲生的,自己就是落在后娘手里了。
突然!
“吁——!”车夫一声急促的吆喝!
骡车猛地一顿,戛然而止!巨大的惯性让正在气愤中的周文渊和张冲差点从车上栽下去!整个流民队伍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充满恐惧的骚动!
前方不远处的道路上,几支火把突兀地亮起,跳动的火焰如同地狱的幽瞳,映出了几个影影绰绰、却散发着比夜色更冰冷气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虽然眼睛依旧红肿,面容因愤怒和痛苦而微微扭曲,但那股如同实质的、几乎能冻结空气的杀意,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精准地钉在了周文渊的身上!
是枭!他们竟然这么快!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如此精准地追了上来,并且拦在了这支混杂的队伍前面!
“所有人,原地不动!接受检查!” 一个杀手冷冰冰地喝道,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在山林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森然。
流民队伍顿时炸开了锅,哭喊声、哀求声、孩童受惊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绝望。
枭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毒的刮刀,开始缓缓地、极其有耐心地扫过每一张惊恐扭曲的脸,每一辆破旧的骡车,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他的目光,在两人所在的这辆骡车附近,停留了。那双受过石灰和辣椒粉双重创伤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却仿佛对某种气息——或许是残留的血腥,或许是那油布包带来的无形压力——格外的敏感。
他开始逐一检查。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周文渊的心尖上。他粗暴地扯开车上的遮盖,呵斥着让人下车,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解剖着每一个可疑的迹象。
眼看,那死亡的阴影就要蔓延到两人这辆车!下一个,就要轮到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