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言浅之满脸问号。
她微微挑眉,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再反应过来时,宴茗秋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仍旧托着言浅之的手,另一只手也贴了上来,将其覆盖。
似乎,是想捂热她冰凉的指尖……
白皙的耳垂再度染上一层暧昧的粉。
这一次,宴茗秋的眼神并未闪躲。
他认真注视着面前那双璀璨的杏眼,温声道:
“多谢——”
“阿浅~”
吃瓜中的大黑and小白:
【嗯?阿浅???】
对于称呼的改变,言浅之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后面的事,宴茗秋虽还未提及,但言浅之已经大抵猜到了。
天色已晚,她不欲再多浪费时间。
所以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所以,阿宴哥哥,后来,你答应了对么?”
宴茗秋顶着一张仍旧微红的脸点头,下一秒才继续道:
“那时,我确实别无选择。”
“无论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自己,我都必须打破眼前一无所有的困境。”
所以,在药瓶即将落地摔碎时。
他伸手,稳稳接住了。
还镇定的说了个好字。
见状,云太妃甚是满意,但……
这还不够。
她走上前去,俯身挑起宴茗秋的下巴。
明明有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可从云太妃的双眸中,宴茗秋瞧见了无数翻涌的恨意。
至于云太妃跟自己的母亲到底有何纠葛,他并不知。
直视着面前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好半晌,云太妃才冷声道:
“你跟你母亲一样,生了一副谪仙般的好皮囊。”
“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不该染上沙场的尘土。”
“应该用华衣美服,朱钗翠环,细细装饰才是。”
宴茗秋自是能听明白这话外之意。
他们夺了兵权还不够,暂时也不相信他所表露的忠心。
非要将他所有的名声一并败坏,让他永失人心,才肯罢休。
不过,此刻他也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似乎是猜到了宴茗秋会为什么,而后,云太妃便补了句:
“以后,每年十月十五,我安排你与母亲见一面。”
“还有——”
“这是本宫与你的交易,就不必将皇帝扯进来了。”
说着,她就死死捏住了国公夫人的下巴,恶狠狠道:
“明白吗?”
宴茗秋面如死灰,再度点了头。
这一切,言浅之都仔仔细细的听着。
结合她在宫中获取的线索,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
那被囚于废弃宫殿受刑的,正是宴茗秋的母亲。
只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言浅之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要知道,宴茗秋是为了母亲才隐忍至此,还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即便忍辱负重,却依旧没换来母亲的平安,他——
会崩溃的吧。
不过,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了。
且,方才宴茗秋忍痛说出那许多,都只是为了知道言浅之口中的真相……
若是避而不答,那也太不仗义了……
言浅之虽是心狠手辣的杀手,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她不想做忘恩负义之辈。
何况,宴茗秋跟言思瑾一样,是真的对自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