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哭笑不得,捏了捏女儿肉乎乎的脸蛋,“你拿哥哥的书垫桌脚做什么?”
“桌子不平,我的画会滚。”萧乐安理直气壮,指着不远处书案上她画的“大作”,那是一只长了翅膀的猪。
苏晚晚看着那本被女儿蹂躏得起了褶的《山海图》,再看看儿子手里那本崭新的《论语》,一阵头疼。
今日是翰林院大学士,当朝大儒张傅,为两位皇嗣启蒙的第一日。
一个时辰前,合欢殿的偏殿里,气氛庄严肃穆。
须发皆白的张大学士,捧着一本《帝王学》,正襟危坐,预备为两位金尊玉贵的皇嗣,讲解治国安邦的第一课。
苏晚晚和萧衍就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旁听。
“……故,为君者,当平衡朝野,制衡世家,以法度为尺,以民心为镜……”张傅讲得口干舌燥,抑扬顿挫。
龙凤胎排排坐在小几后,萧承稷听得极为认真,小小的身子坐得笔直,当听到“制衡”二字时,他甚至还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他旁边的萧乐安,已经开始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头,玩腻了,又开始拿毛笔戳墨砚,戳得小脸上都溅了几个墨点。
终于,她忍不住了,奶声奶气地打断了张傅的慷慨陈词:“老爷爷,你说的这个,不好玩。我想听猴子的故事。”
张傅讲学几十载,门生遍布天下,何曾被一个五岁的奶娃娃当堂打断过?他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求助地看向帝后。
苏晚晚强忍着笑,清了清嗓子,对着张傅温和地说道:“张大人,不如,今日就先到这里?”
张傅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告退,人一走,萧衍便将目光投向了罪魁祸首。
萧乐安立刻躲到苏晚晚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她那不怒自威的父皇。
萧衍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倒是萧承稷,主动站了出来,将妹妹护在身后,仰头看着萧衍,一字一句道:“父皇,妹妹不是故意的,是先生讲得太枯燥。”萧衍的眉梢微挑。
“先生说,为君者,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萧承稷继续说道,小脸上满是认真,“可是,他只说了怎么管大臣,没说怎么让百姓吃饱饭。我觉得,母后的济世堂,比他说得有用。”
此言一出,连苏晚晚都愣住了,萧衍看着自己这个年仅五岁,却已能洞察问题本质的儿子,沉默了许久,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外人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最终,他走过去,一把将两个孩子都抱了起来,一手一个,他对怀里的萧承稷说:“说得好。”又对另一边的萧乐安说:“以后上课不可捣乱。”
此时窗外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宫殿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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