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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朱唇方暖惊腹鸣?,惊鸿折翼肝胆裂??(1 / 2)

楚言单膝触地,甲叶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铿然闷响?,如同巨石投入死水。

他垂首盯着虎皮椅下那片随烛火晃动的阴影,声音压得平直却绷紧如弓弦:“?禀王爷,江木已押至帐外,听候王爷发落。?”

帐内死寂骤然沉降。唯有角落铜漏?嗒…嗒…嗒…?,将时间切割成冰冷的碎片。

烛焰在白战低垂的眼睑上投下两弯深潭,他纹丝未动,连搭在扶手上的指节都凝如玄铁。

一缕残香从兽首香炉中逸出,缠上楚言染着沙尘的护腕,沉水香的暖意混着墨锭的寒冽,此刻却像毒蛇钻进骨髓。

一滴汗珠沿着楚言绷紧的鬓角滑落,砸在膝前夯土上,洇开一粒深色圆斑。

这凝固的寂静仿佛持续了百年。案头烛火?“噼啪”?爆开一粒灯花,火星飞溅。

“楚言。”

白战的声音倏然响起,?似冰棱刮过铁甲?,惊得帐内空气一颤。

楚言肩背骤然绷如铁板:“?末将在!?”

“你亲自执刑。”白战依旧阖目,唯有烛光在他唇锋刻下的冷峻线条上跳跃。

他喉间极轻微地一顿,这瞬息凝滞中,连铜漏滴水声都消失了。

再启唇时,字字淬着寒芒:“?十军棍。?”

三字落定,如?铁楔钉入棺木?。

楚言胸腔里那口窒住的气终于挣出,化作额角青筋的隐跳。

他猛然以额触地,“咚”的一声闷响撞碎死寂:“?谢王爷恩典!?”

喉间滚动的嘶哑泄出劫后余生的震颤。叩首三息后,他才撑膝起身,甲叶摩擦声?细碎如刀刮骨?,目光始终锁死在白战袍角翻卷的虎毛尖上,躬身倒退三步方转身。

帐帘掀开的缝隙间,?天光如淬毒的匕首刺入昏冥?。楚言的身影在那道惨白的光带里一闪而没,径直走向帐外僵立的江木。

铁钳般的手扣住对方腕骨,他眼底最后一点波动已敛成寒潭,拽着人便往辕门外?矗立的黢黑刑台?大步而去。

军靴踏地之声?沉如丧钟?,一步步碾碎满地死寂。

楚言拽着江木的手腕疾行,黢黑刑台在正午烈日下泛着油光。

十军棍的刑具早已备妥,是一根浸过盐水的枣木棍,棍身缠着浸透桐油的麻绳,每击打一次便会带起一片皮肉。

江木被按趴在刑凳上时,楚言的目光扫过对方脊背那道旧箭疤,喉结滚动一瞬,却只冷冷道:“王爷令,行刑。”

执刑的卫兵麻木地抡起棍子,第一击砸在臀腿交界处,闷响如裂帛。

江木咬破下唇没吭声,血珠却顺着嘴角滴在夯土上,洇出暗红。

甲胄下指节已泛白,他忽然喝道:“重打。”

卫兵会意,第二棍斜劈向腰侧,江木终于闷哼出声,冷汗浸透中衣。

楚言背过身去,甲叶碰撞声掩盖了袖中拳头的颤抖。

白战策马穿过忘忧镇城门时,马蹄铁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守门卫兵腰板骤然绷直,目光追随着那袭墨色骑装。

银线绣的狻猊纹在阳光下流转冷光,马鞍两侧悬的错金长剑随着步伐轻晃,剑穗上那颗南珠坠子,是去年拓跋玉亲手编的。

将军府门前。

白战勒住缰绳的刹那,墨麒麟前蹄扬起,在青石板上叩出金石般的脆响。

“王爷!”守卫疾步上前牵马,指尖在触到缰绳前又缩回,唯恐沾了汗渍污了马鬃。

白战下马时,一缕发丝从束发的白玉冠中散出,他随手一拢,没注意到卫兵们盯着他袖口露出的一截红绳,那上面系着半枚碎玉,是拓跋玉及笄时摔裂的合欢佩。

牵马时,守卫刻意将掌心向上,唯恐指甲缝里的老茧刮伤马鬃。

白战的动作忽然停顿了半息。他低头看着对方颤抖的手指,喉间滚过一声极轻的叹息。这个新兵不过及冠年纪,手背上有道未愈的刀疤。

军靴在石阶上叩出沉闷回响,惊得檐角铜铃轻颤。绕过影壁时,他忽然驻足,西侧箭场边,几个新兵正用他的旧靶子练射。

穿过垂花门便是中庭,白战却偏走东侧小径。这条红枫夹道的小径尽头,立着拓跋玉亲手栽的忍冬藤,如今攀着竹架开成绿瀑。

他伸手拂过叶尖,惊起两只白蝶,翅粉沾在他袖口金线上,像撒了把碎星。

东院主卧。

李嬷嬷在绣花凳上打盹,浮春正给锦书递针线,忽闻门扉轻响。

白战已立在帘外,指尖犹沾马厩草屑,手臂却悬在门框边,一时竟不敢进。

里间传来拓跋玉绵长的呼吸,他忽地解下大氅挂上木椸,甲胄未卸,军靴便踏过青砖,凉意自靴底往上窜。

“王爷?”浮春欲行礼,被他抬手止住。

帘栊掀起的刹那,一缕阳光斜切而入,破开昏昧。

光尘里,白战屏息落坐床沿,手中紧攥着一方丝帕,正是今早妻子为他拭汗所用,帕上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微温。

此刻那帕角晕开深色汗渍,却被他极仔细地折拢,小心掖入袖袋深处。

这方素绢,绢上并蒂莲还是大婚时拓跋玉亲手所绣,随他征战十年,绢边早已磨出细绒,却始终紧贴心口。

门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合拢了外间最后一线天光,也隔绝了尘世的喧嚣。

浮春这才敢轻轻吁出一口气,指尖还残留着先前递针时捏出的湿意。

她转身,步履放得极轻,挪到绣花凳旁,俯身凑近打盹的李嬷嬷耳畔,声音压得低如蚊蚋:“嬷嬷,嬷嬷醒醒…王爷…王爷回府了,现下…正在里头瞧着王妃呢。”

李嬷嬷一个激灵从迷蒙中惊醒,浑浊的老眼先是闪过一丝茫然,旋即被巨大的惊惶填满,慌忙就要起身,却被浮春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胳膊。

锦书也无声地靠过来,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俱是屏息垂首,连绣花绷子上的针尖都凝滞不动,生怕一丝多余的声响惊扰了内室的静谧。

王妃的玉体,经不得半点闪失,王爷此刻的心境,更如同覆着一层薄冰的深潭,看似平静,实则莫测。

她们只敢竖起耳朵,捕捉着帘栊深处传来的、极其微弱的气息流动。

主卧的内间,暖帐低垂,沉水香细细焚烧后的余韵与药草苦涩的甘香交织萦绕,织就一张无形的、令人昏昏欲睡的网。

拓跋玉沉睡在锦衾深处,铺陈在枕上的鸦青色长发宛如一匹上好的墨缎,衬得她露在被外的小半张脸愈发苍白透明,如同易碎的薄胎白瓷。

唯有那蝶翼般浓密卷翘的长睫,随着平稳悠长的呼吸,在眼下投落一片小小的、安稳的阴影。

白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时间仿佛在他周身凝固。

军营里那个号令千军、一剑光寒十四州的铁血将军,那个目光所及之处能让骄兵悍将噤若寒蝉的煞神。

此刻敛去了所有锋芒与杀伐之气,深邃的眼眸里沉淀下来的,是平日里绝难窥见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浓稠柔情。

这万丈红尘,金戈铁马,似乎都在妻子这副沉睡的玉容前失了颜色,化作一片虚无的背景。

他高大的身躯包裹在冰冷的玄色鱼鳞细甲之中,甲片边缘反射着帐内幽暗的光。

散发出金属特有的寒冽气息,与这帐内的暖香温软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他凝视的目光里。

他保持着撩袍坐在床沿的姿势,像一头守护着领地的沉默雄狮,只有胸腔内那颗搏动的心脏,因为眼前人而跳得异常沉重、炽热。

光影在无声中缓缓流转,窗棂外投入的光线渐渐偏移、拉长,昭示着午时将尽。

空气中浮动的微尘仿佛也沾染了焦急,在白战冷峻的侧脸上跳跃。

他终究不能再耽搁下去。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他紧抿的唇间逸出,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得不为的无奈。

他缓缓起身,动作放得极轻极缓,怕带起的微风都会惊扰床上的酣梦。

冰冷的铠甲甲页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却清晰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内室显得格外刺耳。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脚下却未停,大步绕过屏风,掀帘而出。

外间,李嬷嬷早已垂手侍立,浮春和锦书也肃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备午食。清淡些,要软烂易克化的羹汤。”白战的声线低沉,带着惯有的命令式口吻,却刻意压低了音量,像是怕声音穿透了那层薄薄的帘幕。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并未停留,如同掠过空气。

“是,王爷!”李嬷嬷躬身应下,如蒙大赦般,立刻领着浮春、锦书躬身退下。细碎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门外回廊尽头。

几乎在李嬷嬷身影消失的刹那,白战已毫不犹豫地转身,高大的身影再次没入那暖香弥漫的内室。

他的步伐带着一种急切,仿佛外间的空气都令他窒息,唯有这方寸之地才是归处。

他径直走到床边,那温暖馨香的源头。高大的身影在床边投下浓重的阴影,笼罩住榻上纤弱的人儿。

他没有丝毫犹豫,俯下身去。冰冷的指尖在触碰到柔软温暖的锦被边缘时,微微一顿,随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掀开了覆在拓跋玉身上的锦衾。

一股混合着药香和女儿家特有暖甜的气息扑面而来。锦被下的拓跋玉只穿着一件素绢的寝衣,衣襟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小片莹白细腻的锁骨。

薄薄的衣料因沉睡而显出几分褶皱,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却玲珑有致的腰身轮廓。

白战的眸色瞬间深暗了几分,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他伸出的双臂,不再是战场上那种开山裂石的磅礴力道,而是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呵护。

一只手臂探入她的颈下,另一只手臂稳稳地穿过她的膝弯。手臂上的肌肉在触碰她温软身体的瞬间绷紧。

又极力控制着放柔力道,仿佛捧起的是一捧随时会从指缝漏下的月光,一片沾不得半点尘埃的初雪。

他的动作缓慢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保护欲,将她整个人从温暖的被褥中托起,纳入自己覆盖着冰冷铠甲的怀中。

当她的身体完全离开床榻,悬空的瞬间,拓跋玉在沉睡中似乎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

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像受惊的小动物。

这声细微的嘤咛,像羽毛尖扫过白战的心尖,激起一阵异样的涟漪。

他立刻收紧了臂膀,将她更稳固地贴向自己冰冷的胸甲。

她的脸颊隔着薄薄寝衣贴在他冰凉的甲片上,那份刺骨的寒意让她即使在沉睡中也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白战的目光落在床边那件叠放整齐的雪白狐裘上。那是用上等的雪山银狐腋下最柔软的皮毛制成,轻暖异常。

他单手抄起狐裘,动作利落却不失轻柔,极其熟练地抖开。雪白的绒毛在帐内幽光下泛着柔和的银泽。

他小心地将狐裘裹在拓跋玉身上,宽大的裘衣瞬间将她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陷在绒毛里、依旧睡得人事不省的小脸。

柔软的狐毛蹭着她的脸颊和颈侧,带来茸茸的暖意和微痒。

他仔细地将裘衣边缘掖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钻入,这才抱着她,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军靴踏过冰凉坚硬的青砖地面,发出稳定而沉闷的回响。每一下,都与他怀中那团轻暖柔软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昏暗的内室踏入光线稍亮的外间,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变得朦胧而慵懒,在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和怀中那雪白的一团上镀了一层浅金色的柔光。

他走到外间临窗的一张铺着厚厚貂绒垫子的紫檀木圈椅前,稳稳坐下。圈椅宽大,容纳他高大的身躯也绰绰有余。

他没有将怀中人放下,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适地蜷缩在自己怀里,双腿斜搭在他腿上,后背紧贴着他铠甲覆盖下仍旧坚实滚烫的胸膛。

他将狐裘又裹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她散发着淡淡皂角清香的发顶。

怀中的人儿温暖得像个小火炉,透过层层衣物和冰冷的铠甲,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熨帖着他从外面带回一身寒气的四肢百骸。

白战垂眸,目光落在她露在狐裘外小巧玲珑的耳廓上。那耳廓精致白皙,此刻因为温暖和姿势的缘故,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诱人的粉晕,宛如春日含苞的桃花瓣尖。

他心中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带着薄茧的食指,极其轻缓地、带着一种隐秘的、近乎狎昵的试探,捏了捏那温软微凉的耳尖。

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和微妙的弹性让他心底某根弦被轻轻拨动。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靠近那泛红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呵出,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混合着战马、皮革与尘土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蜗。

低沉醇厚的嗓音刻意压得极柔,如同情人间的絮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玉儿…时辰不早了,该醒了…”

那气息拂过敏感的耳蜗深处,“起来吃些东西,再睡可好?”

那温热的、带着极强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如同细小的电流,猝不及防地窜入耳道,激得拓跋玉浑身剧烈地一颤。

仿佛被投入滚烫的泉水,又似被冰冷的针刺了一下,沉睡的意识被这陌生又熟悉的强烈刺激猛地从混沌的深渊里拽了出来。

浓密如蝶翼的长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缓缓地掀开。

初醒的眼眸里还盛满了迷茫的雾气,水光潋滟,模糊不清。光影晃动间,一张脸孔毫无预兆地撞入她的视野。

那是一张极近的、挑不出丝毫瑕疵的脸。轮廓深刻如斧凿刀削,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冷峻的直线。

剑眉斜飞入鬓,眉骨下的双眸深邃如寒潭古井,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她,眼底深处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幽暗漩涡。

他的皮肤是长期暴露在风霜烈日下的冷白,更衬得眉目如墨,气质清绝。

午后的光晕勾勒着他完美的侧脸线条,冷硬中透出一种不染尘埃的疏离感,宛若九天之上俯瞰尘寰的谪仙,或是冰封雪原之巅孤傲的雪狼。

拓跋玉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意识在那一刻彻底断了线,大脑一片空白。

剧烈的头痛和四肢的酸软无力提醒着她尚在病中,眼前的景象太过虚幻,让她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今夕又是何年。

心跳失序地狂跳起来,咚咚咚地撞击着脆弱的胸腔,仿佛要挣脱束缚,脸颊不受控制地涌起惊人的热浪。

直到一声低沉醇厚、带着明显愉悦的闷笑声,贴着她滚烫的耳廓响起。

那笑声如同陈年的烈酒,带着震颤的磁性,丝丝缕缕钻进她的耳朵,也彻底将她神魂震醒。

是他,是白战!这个认知似惊雷在她混沌的意识里炸开,所有的迷蒙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羞愤和慌乱。

自己此刻竟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裹得像只粽子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