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小镇红颜 > 第119章 她的疼痛和害怕都该被心疼

第119章 她的疼痛和害怕都该被心疼(1 / 2)

第二天,李九明骑着二八大杠载着陈春梅“双回门。

他腿上的假肢与车架偶尔碰撞,发出沉闷的“咔嗒”声,蹬车时身子始终向一侧微倾,每一次踩踏都透着刻意的用力,远不及常人那般舒展利落。

陈春梅坐在后座,双手死死攥着车座边缘,目光落在他僵硬晃动的背影上,心里又酸又沉,说不出的憋闷。

陈家早早就备好了宴席,还请了几位至亲好友作陪。

陈母兴高采烈地从女儿手里接下了不菲的礼品,陈父把李九明让进屋后,便不住地夸赞女婿:“这可是在部队救过人的大英雄,还吃着皇粮,多有出息!” 。

至于“英俊潇洒”,本就是肉眼可见的模样,倒不用他多费口舌。

在陈父眼里,满是嫁得好女儿的骄傲与自豪;

一众亲朋看着陈春梅,也都透着掩不住的艳羡——在他们看来,农村小姑娘能嫁给这样一位吃皇粮的英雄,分明是高攀了。

宴席间隙,陈母悄悄把女儿拉到一旁,低声问:“九明待你咋样?没受委屈吧?”

虽说结婚前,她把新婚之夜的一些事情和女儿说了,但毕竟女儿年轻,女婿又截了肢,怕她不适应,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殊不知,此刻的陈春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昨晚李九明的粗鲁行径,今早李家三口人看她时的怪异眼神,再加上刚才他骑车时假肢带来的滞涩与沉重,像一块块石头压在她心上,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可这话,她怎好对娘说?只能强装笑颜,敷衍道:“挺好的,娘放心。”

听了女儿的话,陈母悬着的心落了地,脸上满是欣慰。

当天晚上,回到李家的陈春梅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心里满是紧张,生怕昨晚的一幕再次上演。

可今晚的李九明没喝酒,他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倒头便睡了。

陈春梅原本对新婚期间的那点期盼,早已被连日的压抑冲淡,此刻反倒因这平静松了一口气。

第三天,陈父带着儿子一同来到了李家——按新婚的规矩,这是来“瞧亲”的,特意过来看看刚出嫁的女儿在婆家过得好不好。

李叔李婶格外重视,特意请来了大队书记杨怀书、生产队长杨怀邦,还有陈国强等几位当地有分量的人作陪。

陈父见状,一脸受宠若惊,看向李家的眼神里全是满意,只觉得女儿嫁对了人家。

当天晚上,李九明喝了些酒。酒劲上涌,他又变回了新婚之夜的模样,再次粗鲁地蹂躏了陈春梅。

完事之后,李九明倒在一旁,瞬间便鼾声四起。

陈春梅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这难道就是新婚该有的日子吗?她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满心期盼的婚姻,如今只剩无助,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婚假刚过,李九明便去上了班。

家里只剩陈春梅和公婆朝夕相处,不管是李叔李婶日常主动跟她搭话,还是李九明下班回家后和她说话,她都会瞬间绷紧神经,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死死避开对方的目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敢顺畅回应。

李叔李婶看她这般模样,只当是刚嫁过来的小姑娘脸皮薄、性子腼腆,心里虽觉得有些怪怪的,却也没多往别处琢磨。

到了吃饭的间隙,一家人围坐桌边,李叔李婶常会拉着儿子低声叮嘱几句,无非是上班注意安全、在单位谨言慎行的家常话。

可在陈春梅眼里,他们每一次的低声交谈,都仿佛在议论自己那落红的不堪;每一次望向自己的目光,都像是在看着自己被李九明粗鲁对待的模样。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家庭互动,在她心里却成了针芒,字字句句、每一道眼神都精准戳着她的痛处。

她身上的隐痛早已消散,心里的创伤却一天比一天深——哪怕是一次寻常的抬眼、一句模糊的交谈,她都会瞬间神经质地绷紧全身,肩膀下意识地缩起,手指死死抠着桌沿,心脏猛地一缩。

被李九明粗鲁蹂躏的画面会瞬间冲破心理防线,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当下,仿佛这一幕幕都赤裸裸地暴露在李家一家人面前。

无边的屈辱与羞耻瞬间将她淹没,让她连呼吸都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眼。

只有当她一个人躲进房间,关上门隔绝了所有目光与声响时,陈春梅才能稍稍放下心来,紧绷的神经得以短暂舒缓,脸上才会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轻松。

可这份轻松撑不了多久,一想到往后还要日复一日面对这样的生活,她的心便会重新沉下去,被无边的惶恐与绝望牢牢笼罩。

陈春梅心底的阴影,像一块浸了寒的冰,久久化不开,直到她与隔壁陈国强一家渐渐来往,才终于透出一丝暖意。

两家本就是紧挨着的邻居,院墙只隔了三尺远,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虽说李九明和陈国强之间有了嫌隙,男人们碰面都少言寡语,可这并不妨碍女人们的往来。

陈春梅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虽说心里压着满肚子的委屈和迷茫,但爱热闹的天性不变,在李家是处处拘谨,闲暇时却总爱往陈国强家跑。

他们一家三口,性子都比较直爽。特别是张大妮,人很热络,说话又温和,再加上与陈春梅年龄相仿,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速成闺蜜。

那天午后,院里的阳光晒得人暖融融的,两人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彼时张大妮还在坐小月子,气色虽稍显苍白,却依旧难掩清秀模样;

陈春梅眉眼俊俏,只是眉宇间总笼着一层淡淡的愁绪。

两个年轻俊俏的女人并肩坐着,沐浴在柔和的日光里,安安静静地说着话,倒像一幅温润优美的风景。

陈春梅攥着衣角,指尖微微发颤,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声音细细的,带着难以启齿的羞耻和迷茫:“大妮姐,我……我想问你,结婚那晚,男人都那么粗暴吗?女人那事时都……都那么疼吗?还有……还有那天晚上,女人不都该……该淌点血吗?男人还能拿着它跟……跟爹娘讲这事?这话咋好意思说……说得出口啊?男人是不是都特别看重这东西啊?公婆也都看重它吗?”

这话一问出口,陈春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头垂得更低,连耳根都发烫,手指死死绞着衣襟,肩膀微微发颤,不敢去看张大妮的眼睛:“我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说我们家九明哥。”

看着陈春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张模样,张大妮手里的手帕猛地一顿,心里当即明白了大半——李九明想必是在无辜的陈春梅身上,找回当初与陈小芳在一起时没能得到的清白遗憾。

可这些话,她怎能对陈春梅明说?这无疑是在姑娘心上再扎一刀。

她看着陈春梅瑟缩不安的模样,满心满眼都是疼惜,伸手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声音柔得像春风:“春梅,好男人疼媳妇还来不及,哪会那样粗暴待你?许是新婚头……头一回,男人有点急不可耐,没顾上女人的感受罢了。”

说着,她抬手轻轻捏了捏陈春梅发烫的小脸,语气带着几分温和的笃定:“至于公婆那边,说实话,哪朝哪代的公婆,大多都看重儿媳妇的清白,这也是老辈人心里的老规矩。”

“但看重归看重,这可都是小夫妻俩的私密事,做儿子的哪有把这种私事特意跟父母说的道理?也许……也许是你多心了呢?”

她顿了顿,继续柔声开解:“夫妻之间的事,本就该是温柔的、心甘情愿的,哪能让女人受那么大罪?那晚留下的痕迹,也不是说非要怎么样,更不该当成话题往外传,哪怕是家里人。”

“许是九明没当回事随手拿着,被李叔李婶无意中瞥见的,未必是特意要念叨。只是那样的私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和爹娘讲总是不妥的,也难怪你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