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皇上的寿辰不足十日,各国祝寿的使者已纷纷抵达京城。
大齐与南暻长久以来战火不断,而今年南暻首次派遣使团前来,礼部全体人员均以严谨态度迎接。
苏晏如收到了一封来自南暻的信件,拆开一看,原来是延寒北写给她的。
信中提到,延寒北今年无法随使团一同前来大齐,但他为她准备了礼物。
虽然身处宫中,苏晏如的信件却来自四面八方。
仅是这几日回复信件,就让她感到有些疲惫。
清晨时分,细雨绵绵,空气变得格外凉爽。
苏晏如换上男装,准备离宫,刚步出宫殿大门,就被乾清宫的小太监拦下。
“永安公主,大总管差遣奴才来告知您,沈大人已经进宫,此刻正在御书房觐见皇上。”
苏晏如微微挑眉,父皇终于愿意接见沈述白了?
她还未来得及欣喜,小太监又补充道:“大总管说皇上心情欠佳,可能会对沈大人有所责罚,请公主前去一观。”
父皇要处罚沈述白?
这并非没有可能。
苏晏如赏了小太监一些银两,随即转身向御书房行去。
然而,到了御书房,并未见到任何责罚的场景,反而看到皇上与沈述白正在下棋,皇上面上还洋溢着笑容。
苏晏如愣在原地,困惑地望向大总管。
大总管无辜地耸了耸肩,以口型道:“责罚已过。”
苏晏如挑了挑眉,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正在对弈的两人同时抬头,向她看来。
苏晏如看了看两人,在宫女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你怎么过来了?”皇上收起笑容问。
“难道这御书房是我的禁地?”苏晏如语带调侃,目光扫过沈述白,却未发现他有何受伤之态,旋即转向皇上,“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们何时能结束这盘棋局。”
皇上斜了她一眼,手中的棋子轻轻落下:“怎么,你等得不耐烦了?”
“自然,您占用了我的人,我心中自是焦急。”
皇上忍不住笑了,转头对大总管说:“你说朕对这个顽劣丫头如此宠爱,她如今却迫不及待想要出嫁,真是让人想狠狠教训她一顿。”
大总管赔笑化解尴尬:“公主殿下与陛下情谊深厚,才敢如此直言不讳。”
“你这老家伙,居然还帮着她说话。”
“老奴自然是忠于陛下,但公主是陛下掌上明珠,老奴哪敢轻易触怒。若是惹得公主不悦,陛下恐怕不会轻饶老奴。”
这话正中皇上下怀:“这狡猾的老东西。”
苏晏如转而望向沈述白:“宫外的事务进展如何?”
沈述白落子有声:“王珍珍昨日清晨造访皇郝寺,午后至福瑞楼购置酒菜,随后返回王家。”
苏晏如本想询问王家是否可靠,却听沈述白继续道:“王坤福与我同窗共长,其人可信。至于王叔,他是我义父最得力的助手,始终忠于皇上,竭力效命。”
“关于派往活死山的使者,可有最新情报?”苏晏如再次询问。
此前,他们曾派遣人员对王珍珍的导师樊青进行了一番调查。
“确实有了新消息。金张氏透露,我们刚离开活死山不久,樊青便匆匆离去。”
苏晏如露出一丝冷笑:“这位樊青,居然也将我算计在内。”
若所料不差,樊青应是瑞阳长公主在活死山布下的一枚棋子。
他们图谋的,不过是金张氏的桃园,意图取得金齐山和金聪的遗体。
王珍珍从文莲那里获得了驱毒散,瑞阳长公主终于能够踏入桃园。
樊青则恰好利用这一机会,装作可怜,从她手中取得了治疗兽类的解毒剂。
每一步都精心策划,每一个角落都暗藏着陷阱。
瑞阳长公主的智谋,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