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睹二人的对话,既为苏晏如的机智感到欣慰,又不禁心生酸楚:为何这女子始终不愿继承皇位?
与沈述白交谈后,苏晏如转向皇上:“父皇,您之前差人调查那些老臣,可有了什么新发现?”
皇上正在筹谋下一步棋,指向身旁的大总管:“让他来汇报。”
大总管恭敬地行了一礼:“几位大人并未与任何可疑之人接触,但他们的夫人近期却频繁参加一个佛法会。不久前,她们还一同在皇郝寺素食了一个月。”
“那佛法会的名单,可否有?”
“有”
大总管步出室外不久,旋即返回,手中持有一份金黄封面的奏折,递至苏晏如面前。
苏晏如接过,细心翻阅,目光最终凝滞于一行字迹——庆沛郡主。
庆沛郡主,难道不就是韩平安的尊祖母?
“庆沛郡主确实名列其中?”苏晏如目光锐利地询问大总管。
大总管面带谦笑:“老奴对此不甚了了,此名单乃下人呈报。”
苏晏如转眸望向皇上,只见他依旧沉浸于棋艺的世界。
她微微蹙眉,将奏折转交于沈述白:“派人细致核实。”
“遵命。”
苏晏如向皇上开口:“在吾皇寿辰之际,我将暂居沈述白府上几日。此乃为皇上的安危计,任何异议无效。”
话音未落,她已取过皇上的棋子,“啪”的一声,轻放在棋盘上:“改日再与陛下对弈,现下我们先告退。”
不等沈述白有所行动,苏晏如已握住他的手,径自向外行去。
身后,皇上的笑声与责骂声依旧清晰可闻。
苏晏如与沈述白步出皇宫,登上他的马车。
“韩平安仍旧在你府上逗留吗?”苏晏如询问。
“是的,他还在。”沈述白目光不离她,“此事是否需向他透露?”
“暂且不急,庆沛郡主与瑞阳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尚不明朗。”
“悉听尊便。”
言毕,沈述白目光始终锁定苏晏如,眼中流露出热烈的情感。
苏晏如微微眨动睫毛:“作甚?大白天的,何况我们还在马车上。”
“你这几日真的打算居住于我府上吗?”
“我已向父皇明言,岂能有假?”
沈述白笑容愈发深浓,将苏晏如的纤手握于掌中。
苏晏如能清晰感受到他满心的欢喜。
抵达沈府后,苏晏如随沈述白前往前院书房,共同查阅了锦衣卫搜集的瑞阳长公主的相关资料。
“听闻瑞阳长公主远嫁蜀地,与世子聪相处并不融洽。两人成婚未见子嗣,这也是父皇当年敢于承受朝臣反对,将她接回京城的原因。”
“那么她为何还要为金聪复仇,甘愿冒此巨大风险?”
沈述白投去苏晏如一眼:“实则瑞阳长公主复仇的目的未必单纯。”
苏晏如翻阅资料的手一顿,目光抬升,瞬间领会了沈述白的言外之意。
瑞阳长公主此举,或许只是借为凌王洗雪之名,实则意图将皇上从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推翻。
苏晏如微微蹙眉。
昔日宫廷长者曾言,瑞阳长公主未出阁时,智慧过人,与诸位皇子同窗共读,领悟最快,深受先皇宠爱,一度被视为继承大统的候选人。
“我父皇或许也洞察了此中玄机。”
苏晏如轻叹一口气,继续翻阅手中的卷宗。
目光落在“顾畅”二字上,她抬头询问沈述白:“金聪与顾畅的传闻是否属实?”
沈述白微微颔首:“确有其事。顾畅本武功高强,却因金聪的宠妾下毒而身体受损,武功尽废且留下了病根。金聪后来更是将那宠妾逐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