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花楼赊账”的丑闻如同插上了翅膀,自然也传到了盛家耳中。盛纮与王若弗听闻后,皆是眉头紧锁,心中警铃大作。
盛纮当即命人将盛长柏唤到书房,神色严肃地告诫道:“柏儿,你与顾家二郎交好,为父素来不阻拦。年轻人,总需几个朋友互相砥砺。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加重,“交友需慎!顾廷烨此番行径,实非君子所为。你需谨记,万万不可效仿,沾染那等狎妓酗酒、赊欠债务的恶习!我盛家诗书传家,清誉最是要紧!”
王若弗在一旁连连点头,补充道:“你父亲说得是!那花楼是什么好地方不成?正经的读书人谁往那里头钻?还欠账不还,让人堵着门要钱,这脸面还要不要了?柏哥儿,你可千万要引以为戒!”
盛长柏深知父母担忧,他本性端方,对那等场所本就避而远之,此刻更是躬身应道:“父亲、母亲教诲的是,儿子明白其中利害,断不会行此等荒唐之事,请二老放心。”
叮嘱完儿子,王若尤不放心,又将如兰和明兰叫到跟前。她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语气格外郑重:“你们也都听说了顾家那二郎的事了吧?往后见着他,都远着些,莫要招惹,免得带累了你们的名声!”她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对顾廷烨人品的鄙夷与不信任。
如兰心直口快,嘟囔道:“娘亲,我们本来跟他也没什么往来。”明兰则乖巧垂眸,轻声应道:“女儿记住了。”
同样的,平宁郡主在听闻此事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也罩上了一层寒霜。她将儿子齐衡叫到跟前,屏退左右,冷声道:
“元若,你可听说了顾廷烨做下的好事?”
齐衡神色一黯,点了点头。
平宁郡主语气锐利如刀:“这便是交友不慎的下场!我早就说过,那顾廷烨性子桀骜,行事孟浪,非是良伴!如今可好,科举失利不说,还闹出这等丑事,连带他宁远侯府都成了笑柄!你日后与他往来,需得把握分寸,切莫被他带累了清誉!我齐国公府的门楣,容不得半点污秽!”
齐衡心中虽觉母亲言辞过于严厉,但也知顾廷烨此番确实太过,只得低头应道:“母亲,儿子知道了。”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顾廷烨,此刻的日子更不好过,父亲的不信任、家族的责难、外界的嘲笑,如同无数根细针,扎得他遍体鳞伤。
花楼是去不得了,侯府气氛压抑,他无处排遣满腹的委屈与愤懑,最终,只能悄悄去了他安置朱曼娘的那处小院。
一进院门,早已得到消息的朱曼娘便迎了上来,她未语泪先流,一双美目含着无限柔情与心疼,仿佛顾廷烨受了天大的委屈。
“公子,您受苦了……”她柔柔地说道,小心翼翼地伺候他脱下外袍,奉上热茶,又亲自下厨做了几样他爱吃的小菜。
她没有像外人那样指责他,也没有像父亲那样不信他,只是默默地倾听他的抱怨,用最温柔的言语宽慰他,将他的一切行为都归结为“年少冲动”、“被人陷害”、“怀才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