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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子戎寻访晓月路 偶遇黄忠识魏延(1 / 2)

(208年春·南阳城外&新野校场)

南阳的春日照在官道上,暖得有些晃眼。道旁的桑田铺得漫远,新苗刚长到半人高,嫩叶青得发透,叶背上的绒毛沾着晨露,风一吹,“沙沙”声混着马蹄踏土的轻响,成了吕子戎独行的伴。他胯下马是赵云暂借的枣红马,马蹄裹着夏侯娟编的桑丝布,布面上梨纹的针脚被风吹得微晃;腰间佩着承影剑,剑鞘上的桑丝绳是黄月英亲手缠的,三股线拧成一股,还留着铸剑时桑木炭的淡香,剑身在鞘中轻贴,隐约能触到刃上刻的细桑枝纹——那是黄月英说的“护民印记”,提醒他“剑是盾,不是刀”。

背上的布包沉甸甸的,除了陈婆婆炒得油亮的桑仁(用桑皮纸包了三层,怕漏了香)、夏侯娟编的梨纹帕(帕角特意留了松线,说“擦汗不沾脸”),最里层藏着张泛黄的桑皮纸——是黄月英画的“长沙流民聚居图”,图上用炭笔标着“城南桑林常有编双线梨纹帕女子出没”,线条旁还注了行小字:“此女护苗时,常把桑枝盾搭在石凳上,凳面有梨纹刻痕”,那是公孙晓月的线索,也是他此行的念想。

前几日在新野校场,赵云握着他的手时,掌心还沾着桑苗的泥。当时士兵们正用老桑枝捆扎防御桩,桩子削得齐整,顶端留着三寸枝丫,赵云说“这样既挡箭,来年还能发新芽”。他望着赵云眼底的焦灼,声音压得低却坚定:“子戎,曹操的兵离南阳只剩百里,我得带着白毦兵练‘桑林伏’,每处伏点都要对着桑苗间隙,实在抽不开身。晓月姑娘是护桑田的同道,她编的桑枝盾能挡流寇,教的嫁接法能救苗,若能寻到她,新野流民又多一层护持,就拜托你了。”

吕子戎当时攥紧了承影剑的剑柄,桑木柄被手汗浸得温软:“子龙兄放心,我定把晓月姑娘找回来。若遇着曹兵或蔡瑁的人,我只用‘缠枝锁柔’,卸了兵器就走,绝不让他们扰了新野的桑田。”

此刻行至南阳城外的岔路口,风里突然混进哭喊。吕子戎勒住马,抬眼望去——桑林边围着四个山贼,个个敞着衣襟,手里的刀锈迹斑斑,却架在一个老妇的颈间。老妇怀里的竹篮翻在地上,紫黑的桑椹撒了一地,沾了泥也舍不得捡,只是哭着求:“俺就这点桑椹,要换粮养孙儿,你们别烧桑苗啊!”为首的山贼一脚踩在桑苗上,苗茎“咔嚓”断了,他咧嘴笑:“把钱拿出来!不然就烧了这片桑林,让你们流民开春没桑叶喂蚕,饿死你们!”

吕子戎翻身下马时,承影剑已悄无声息出鞘。剑光内敛,不像寻常利剑那般刺目,反而泛着桑木的温润光,他脚步轻得像风掠过桑叶,靠近时,山贼竟没察觉。直到“叮”的一声脆响——为首山贼的刀被剑脊精准挑飞,刀身转着圈砸在桑田里,没伤着一棵苗。那是“缠枝锁柔”的起手式,剑脊贴住刀身,借山贼挥刀的力道顺势卸力,连对方的手腕都没碰着。

“哪来的小子,敢管爷爷的事!”左边的山贼举刀劈来,刀风带着股腥气。吕子戎侧身避开,手腕翻转,承影剑面映着日光,晃得山贼睁不开眼——这是“寒潭映月”的变式,他特意改了剑角度,只晃眼不伤人。同时伸脚勾住对方脚踝,轻轻一绊,山贼“噗通”摔在桑田里,压坏了两棵苗,吕子戎还顺手扶了他一把,免得他磕在石头上。

可剩下两个山贼见同伴吃亏,竟摸出火把,扯过旁边的干桑枝就要烧:“烧了桑林,让你护个空!”火把的火苗舔着干枝,眼看就要燃起。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桑林里窜出——是柄环首刀,刀身虽旧,却磨得发亮,刀刃直劈拿火把的山贼手腕!山贼惨叫一声,火把掉在地上,刚要滚到桑苗堆里,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迅速踩灭了火。那手的主人穿着粗布短衫,须发半白却腰杆笔直,腰间挂着个桑木水瓢,刀柄缠着的桑丝绳已褪色发毛,显然用了十来年,却缠得紧实,没松半分。

“老丈好身手!”吕子戎收剑拱手,心里暗赞——这一刀又快又准,劈在山贼手腕筋上,既卸了力,又没下死手,最后还不忘踩灭火把护苗,绝非寻常武夫。

老丈也拱了拱手,目光先落在他的承影剑上,又扫过他腰间挂的梨纹玉佩(那是赵雄义兄的遗物,佩了三年,绳边已磨毛),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壮士用的是‘寒山剑法’吧?剑鞘上的梨纹是徐州桑田的编法,双线绕枝,留着透气的空儿,我早年在江东见过。”

吕子戎一愣:“老丈认得这剑法和梨纹?”

“早年在江东跟着吕莫言护过流民桑田,他用的就是类似的剑法,”老丈笑着收起刀,指了指地上哀嚎的山贼,“这些人是附近的惯匪,专抢流民的桑椹、蚕茧,上个月还烧了城西两亩桑田,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在下黄忠,字汉升,原是刘表手下的都尉,去年蔡瑁的人贪了流民的桑田税,还诬陷护苗的兵卒通敌,我看不惯,就辞官隐居在此,守着几亩桑田过活,顺便护着附近的流民。”

“原来是黄都尉!”吕子戎心里一动——黄月英提过,江东吕莫言是护民的义士,当年在徐州教流民编桑枝盾,黄忠既识他,定也是同道。他连忙从布包里掏出那张桑林图:“在下吕子戎,从新野来,受赵云将军所托,寻访一位叫公孙晓月的姑娘。她也爱护桑田,编的双线梨纹帕很特别,还会教流民用桑枝编盾。此次路过见山贼作恶,便出手相助,多亏老丈及时赶到,才没让桑苗受损。”

黄忠闻言,眼睛亮了亮,伸手从怀里摸出个小桑木哨子——哨身上刻着个小小的“月”字:“公孙晓月?我去年秋在南阳城南桑林见过她!她带着三个流民,教他们用桑枝编‘三角盾’,盾心留着空,能藏桑芽,遇流寇时撒出去眯眼。她编的帕子确实是双线梨纹,还跟我说‘桑丝双线绕,护苗更牢,护人也更稳’。只是上个月,蔡瑁的人来南阳查‘刘备余党’,说她‘私通新野’,她怕连累桑林里的流民,连夜往长沙方向去了,临走前托我给寻她的人带句话:‘长沙城西有片老桑林,找凳面刻梨纹的石凳,我在那附近护苗’。”

吕子戎大喜,连忙把桑林图递过去,黄忠用手指点着图上的山道:“从南阳往南,过白河渡口,走‘桑溪道’能避开蔡瑁的关卡——那道旁全是桑林,藏人方便。只是道中间有片‘鬼见愁’,是流寇窝,他们专抢往长沙去的流民,你得小心。”他顿了顿,又道:“我本想跟你去新野,助玄德公护民——去年我在樊城见过玄德公,他帮流民补桑苗,连自己的棉袍都拆了裹苗根,是真仁德。可我家小还在南阳城内,蔡瑁的人盯着我呢,我若走了,他们定会找我妻儿麻烦。不过我有个同乡,叫魏延,字文长,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前阵子因挡着蔡瑁侄子抢流民的桑茧,被诬陷通敌,如今躲在城外的破庙里,你若能寻到他,他定能帮你护路,这人护民的性子,跟你我一样。”

吕子戎谢过黄忠,从布包里掏出油纸包的桑仁,递了大半过去:“老丈,这是新野陈婆婆炒的桑仁,流民们说‘护桑田的人该吃最甜的’。您护着南阳的流民和苗,比谁都配得上这份甜。他日若南阳待不下去,新野的城门永远为您敞开,玄德公定会待您如兄弟。”

黄忠接过桑仁,打开油纸包,香气得立刻漫开。他捏了一颗放进嘴里,眼里满是暖意:“多谢壮士。你放心,若长沙那边有变故——韩玄那厮多疑得很,去年还把护苗的老农当‘刘备细作’抓了,我早看他不顺眼——他日我定带着家小去新野,投奔玄德公,一起护民护桑田,让流民能安心种苗养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