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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新野磨合·将相初和(1 / 2)

(208年春·新野府&桑田&校场)

新野的春阳刚漫过土坯城墙,就把桑田染成了层次分明的淡绿——孔明带来的“抗霜桑”种发了芽,嫩苗顶着鹅黄的尖儿,沾着晨露,比普通桑苗矮半尺却更粗壮,茎秆上还带着细细的绒毛,像裹了层薄棉,是黄月英特意改良的耐寒品种。流民屋的烟囱冒着轻烟,陈婆婆正蹲在田埂上,教狗蛋用桑丝绳给桑苗绑支架:“绳要绕着茎秆缠三圈,留半指松,不然苗长不开。”狗蛋手里攥着个梨纹香囊,香囊里塞着晒干的桑芽,时不时往隆中方向望,“陈婆婆,孔明先生会不会教俺画桑田图呀?俺想把咱家的苗都画下来。”

议事厅里,炭火盆烧得暖,刘备捧着孔明手绘的《新野布防图》,指尖顺着图上用朱砂标红的“桑林三重伏”点滑动:“先生这法子妙啊!东桑林设弓手,西桑林藏盾兵,北桑林埋绊马索,既护得桑田,又能把曹兵引进包围圈,连王二家那片老桑林都用上了,流民们定乐意。”孔明坐在一旁,手里的陶杯飘着桑芽茶香,茶沫沾在杯沿,是他刚从隆中带来的“云雾桑芽”,目光落在图角的小字上:“桑林是流民的命,伏兵需藏在老桑树下,树龄得超五年——枝粗叶密,既挡视线,又伤不了苗。子龙已带白毦兵练了三日‘桑枝破雪’式,剑走斜弧,能贴着桑枝划,不伤芽叶,正好适配这伏法。”

“哼,花架子罢了!”门口突然传来粗声粗气的抱怨,张飞扛着丈八蛇矛走进来,矛尖还沾着校场的泥,戳在地上时,竟把青砖戳出个小坑,“俺带弟兄们练‘裂山式’,一矛能挑开曹兵的铁甲,哪用得着躲在桑林里偷偷摸摸!”他说着,往案边一坐,臀下的木凳“吱呀”响了一声,瞥见孔明案上摊开的《隆中对》,撇了撇嘴,伸手用矛尖指了指“联吴抗曹”四个字:“什么联合孙权?俺看不如直接带兵马去南阳,先把于禁、乐进那两个龟孙打退,省得他们总盯着新野的桑田——去年冬雪,他们的探子还偷过俺们的桑种!”

孔明没急着反驳,只是放下陶杯,羽扇指了指窗外的桑田——王二正背着竹筐,给抗霜桑苗浇定根水,竹筐沿上还贴着张桑皮纸,写着“留三筐桑椹,给白毦兵当干粮”。“翼德将军,您看那些抗霜桑苗——若此刻出兵,曹兵定会趁机袭扰,流民的苗没人护,今年的蚕就没桑叶喂,流民冬天要饿肚子。”他顿了顿,羽扇又指向案上的桑木盒,里面装着陈婆婆炒的桑仁,“您去年冬雪护苗,冻裂了手,流民们都记着;如今练桑林伏,不是怯战,是护着您和流民们护了半年的苗,护着大家的活路。”

“俺护桑苗的时候,你还在隆中茅庐里喝茶呢!”张飞猛地拍案,震得陶杯里的桑芽茶溅出几滴,落在《隆中对》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去年冬雪,俺跪着给桑苗盖干枝,冻得手都肿了,夜里还得守着草棚,怕流寇偷苗;博望坡,俺为了护桑田,绕着林子打曹兵,矛杆都劈断了两根——你倒好,刚出山就指手画脚,连桑苗怎么绑支架都不知道!”

刘备连忙起身,按住张飞的肩——张飞的肩肌绷得硬,显然还在气头上,他笑着递过块桑丝帕:“三弟,先生也是为了流民。你看这帕子,是夏侯娟编的,上面的梨纹,还是你教她的法子呢。咱们先去校场看看,子龙的白毦兵练得怎么样了,若‘桑枝破雪’式真没用,咱们再改不迟。”他给孔明递了个歉意的眼神,孔明笑着点头,拿起布防图跟上——他早从黄月英口中听说,张飞护桑苗时比谁都上心,去年冬还把自己的棉袍拆了,给桑苗当防寒布,这股直爽劲儿,倒比那些藏着掖着的官员可爱。

校场上,风裹着桑香吹过,赵云正带着白毦兵练剑。士兵们的剑鞘都缠着三圈桑丝绳,绳结是“活扣”,拔剑时既快又不磨鞘,剑走“缠枝锁柔”式时,剑光贴着桑苗的茎秆划过,竟没碰落一片嫩叶。有个新兵动作偏了,剑风扫向苗尖,赵云立刻上前,握着他的手腕调整角度:“剑要跟着枝走,像缠桑丝绳似的,贴着走才不伤苗。”话音刚落,他手腕一翻,龙胆亮银枪突然出手,枪尖挑过一根半粗的桑枝,枝断却不溅叶,落在地上时,正好搭在两个苗之间,成了天然的支架。

吕子戎背着布包,佩着承影剑,剑鞘上的梨纹桑丝绳磨得发亮——是他每日巡田时,剑鞘蹭桑枝蹭的,见刘备一行人来,快步上前:“主公,先生,我明日就往长沙去。月英姑娘给了我块双线梨纹桑丝帕,说长沙流民见着戴这帕子的姑娘护过桑田,定是晓月;她还说,黄忠老丈在长沙城西种了片‘荆湖桑’,找着那片桑林,就能找着黄老丈。”

孔明接过帕子,指尖拂过纹路——双线缠绕,中间藏着个极小的“月”字,和黄月英编盾的手法如出一辙,他点头道:“长沙有黄忠、魏延二位将军,素来护民。你去了可先寻黄忠,提‘新野修渠护桑、火烧御曹’的事,他定会信你;若遇着曹兵的探子,可用‘寒潭映月’式卸敌兵器——承影剑是桑木炭淬火,剑脊软,别用刃,护着自己就行,别伤人性命。”

吕子戎躬身应下,又对张飞抱拳道:“翼德将军,我走后,新野的桑田就多劳您护着了。去年您帮着修渠,王二说您为了护苗,还把自己的马让给了运桑枝的老弱,流民们都念着您的好。”他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个桑木哨子,递给张飞,“这是月英姑娘做的,吹三声,附近巡田的青壮就会来帮忙,您护苗时用得上。”

张飞愣了愣,接过哨子——哨子是用老桑木芯做的,上面刻着个小小的“护”字,是狗蛋的笔迹。他想起去年冬雪,自己确实把马让给了运桑枝的李叔,这事他没跟旁人说,没想到流民们都记着。他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放心去!谁敢动桑苗,俺的矛饶不了他!你寻着晓月姑娘,记得跟她说,新野的桑苗长得好,等着她来教嫁接呢!”

次日清晨,吕子戎策马离城。的卢马的蹄子裹着夏侯娟编的桑丝布,布面上绣着梨纹,踏过田埂时,没踩坏一棵苗。陈婆婆提着竹篮追上来,塞给他一包桑仁:“这是俺炒的,路上饿了吃,让晓月姑娘也尝尝,是新野的味道。”狗蛋也跑过来,把手里的梨纹香囊递给他:“子戎叔叔,把这个给晓月姐姐,里面有桑芽,闻着香!”吕子戎接过香囊,揣进怀里,对众人拱了拱手,催马往长沙方向去——他回头望时,见赵云正带着青壮加固城防,黄月英站在桑田旁,手里拿着图纸,教流民给抗霜桑苗搭支架,心里满是踏实:等寻回晓月,定要带她回新野,和大伙一起护桑田、安天下。

可吕子戎走后,张飞的别扭劲儿又上来了。孔明让他带青壮用桑枝和土坯加固城墙,他却故意拖延——把粗枝都扔在一旁,只让士兵们捡细枝,搭的架子松松垮垮,风一吹就晃。夏侯娟寻到他时,见他正坐在桑田旁的草棚里,手里拿着狗蛋送的梨纹香囊,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桑苗绣线。

“夫君,你又跟先生置气了?”夏侯娟在他身边坐下,手里的短剑放在膝上,剑鞘缠着她编的桑丝绳,绳上还串着个桑木珠——是去年护苗时,从老桑树上摘的。她伸手从地上拔起一根细枝,轻轻一折就断:“你看,细枝搭的架子,曹兵一来就塌,到时候城墙破了,桑田和流民都保不住。”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粗枝,“粗枝结实,能顶得住攻城锤,你去年修渠时,不也是用粗枝当支架吗?”

张飞别过脸,哼了一声:“俺就是不服他!文绉绉的,连矛都不会握,还指挥俺们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