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鄂尔多斯骑兵冲入百步之内时,爆豆般的铳声猛然响起!
白烟弥漫,冲在最前的叛军人仰马翻。
未等对方反应过来,第二排、第三排轮番齐射!
火力连绵不绝。
鄂尔多斯骑兵从未见过在马上能如此快速、密集射击的火器,冲锋阵型瞬间大乱。
与此同时,部署在两翼的轻型骑炮也开始轰鸣,炮弹落入敌阵后队,造成更大混乱。
“上马!冲锋!”
孙传庭看准时机,下令全军突击。
秦军骑兵翻身上马,拔出雪亮的马刀,如同猛虎出柙。
归附的蒙古骑兵也从两翼包抄,箭如雨下。
额璘臣的部队在猛烈火力和三面夹击下,彻底崩溃,四散奔逃。
混战中,额璘臣试图率亲兵突围,正撞上孙传庭的中军大旗。
孙传庭亲执长枪,率家丁队直冲其阵。
一场短促而激烈的白刃战后,额璘臣被孙传庭麾下骁将一箭射中咽喉,坠马身亡!
首级被割下,挑于高竿之上。
主帅既死,叛军斗志全无,或降或逃。却图汗残部见势不妙,早趁乱向西逃窜。
孙传庭乘胜追击,分兵扫荡鄂尔多斯各部残余势力。
对待顽抗者,一律剿灭;对待归顺者,则依“羊毛会盟”旧例安抚。
额璘臣的直系家族被连根拔起,其财产、牲畜尽数没收,用于赏赐有功将士和归顺部落。
战后,孙传庭秉承“犁庭”旨意,并未撤军。
他奏请朝廷,在黄河沿岸战略要地筑新城三座(分别为朔方、云中、九原),派驻流官,迁移军民屯垦,并设立河套卫指挥使司,直接隶属于陕西行都司。
同时,将“皇家牧工商总局”的分支机构直接设到河套,收购羊毛,贸易盐茶,迅速恢复秩序。
当额璘臣的首级被快马送至北京,呈于御前时,崇祯皇帝只是淡淡地对左右说了一句:“跳梁小丑,不堪一击。然,河套自此安矣。”
此战,史称“犁庭河套”。
孙传庭以一场干净利落的远程奔袭和歼灭战,彻底铲除了河套地区最后一个强大的不稳定因素。
明军的兵锋直抵贺兰山下,自明初以来困扰中原百年的“河套之患”,至此彻底平息。
消息传开,漠南蒙古诸部无不震恐,再无人敢对“羊毛统战”政策有丝毫异心。
而大明朝廷,则获得了河套这片肥沃的战略要地,将其作为经营西域、挺进青海的坚实跳板。
帝国的西进战略,迈出了至关重要、且无比坚实的第一步。
黄河的波涛,依旧东流,但河套的天空下,已然换上了大明的日月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