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得通了。或许，离珩的‘飞升’，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超脱，而是……被‘选中’了。
选中他去填补某个位置，执行某种使命，比如，看守那头太古凶兽‘蜚’？”
“逐渊之前的牺牲，让我一直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甚至主导这一切的发展。”
这个推测让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殿内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如果离珩的飞升是一个被精心安排的“骗局”，那么青冥道宫所说的“此界枷锁”、“樊笼将成”，其真实性和严重性就陡然增加了。
“所以，那青冥道宫所言，未必是危言耸听？”
栖梧的声音低沉下来，他握紧了离阙的手，仿佛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离珩是被‘上面’的力量安排了一个神位，看似风光，实则是囚笼中的囚徒？
那这青冥道宫所谓的‘破界之门’，又是什么？另一个陷阱吗？”
他感到一阵烦躁，这种被无形的大手操控命运的感觉，让他体内的混沌之力都开始不安地躁动。
他宁愿面对看得见的千军万马，也不愿与这些缥缈莫测的规则和阴谋对抗。
离阙感受到他的不安，反手用力握住他，传递着无声的安抚。
“是机遇还是陷阱，眼下难以断言。但离珩的遭遇，至少印证了一点：此界的天道规则，确实出了问题。飞升之路，已非坦途。”
他顿了顿，看着栖梧眼中翻涌的黑暗与挣扎，语气变得无比坚定：
“阿梧，正因前路未卜，我们更需谨慎。我不会贸然接受那青冥之邀，但也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我们需要知道更多——关于离珩飞升的真相，关于此界法则的现状，关于青冥道宫的底细。”
栖梧定定地看着他，在离阙清澈而坚定的眼眸中，找到了锚点。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暴戾与不安。
他知道，师尊的决定是正确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唯有掌握足够的信息，才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才能……真正守住他们想要守护的一切。
“好，”栖梧终于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丝狠厉。
“那就去查。玄天宗的论道法会，或许是个机会。那些自诩正道魁首的老家伙们，宗门典籍中总该有些关于上古秘辛的记载。”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若他们不肯说，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离阙知他手段，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探查便可，莫要妄动干戈。眼下局势不明，不宜树敌过多。”
栖梧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但眼底的锋芒未减。
他将离阙重新拥入怀中，这次的动作却带着一种珍重的意味，仿佛怀抱的是世间唯一的稀世珍宝。
“师尊，无论如何，”他在离阙耳边低语，誓言般郑重，“我们一起面对。”
离阙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心中的纷乱渐渐平息。他闭上眼，轻声道：“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