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誉柏脸上的温润模样瞬间僵住,看着这一幕,面露不解之色。
可一旁的薛沁仪却是脸色煞白,手指死死绞着帕子,眼中满是惊惶和妒恨。
低着头的她,眼中露出扭曲的恨意,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
陈七七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笑吟吟道:“此前,老夫人夫人日夜忧心,为驸马子嗣艰难,香火承继之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本宫亦是深感歉意。”
可突然,陈七七话锋陡然一转,图穷匕见,指向堂下四位美人。
“本宫为老夫人解忧和为袁家的香火着想,特地选了这四位佳人,将她们正式赐予驸马,收为侍妾。”
“望驸马珍之重之,莫要辜负了老夫人的期盼,也……莫要辜负了本宫这番用心良苦才是啊!”
袁誉柏盯着那四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却没有寻常男人的欣喜。
他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胸口的剧烈起伏暴露了他的狂怒。
袁誉柏死死咬着后槽牙,用尽毕生的伪装功力,将滔天的怒火和屈辱硬生生压了回去。
只见他喉结剧烈滑动了几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撩袍,单膝重重跪倒在地。
“臣,叩谢殿下天恩!”
见到袁誉柏收下陈七七赐给他的四个美妾,薛沁仪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一副仿佛被负心汉抛弃了一般的失意面孔。
陈七七像是才发现她还在那儿杵着似的。
她微微偏头,眉梢轻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
陈七七瞥了她一眼,轻笑道:“怎么,薛姑娘似乎不太高兴?”
“本宫赐美妾于驸马为老夫人分忧,为袁家开枝散叶,本是喜事一桩。”
“莫非……你当真和驸马有什么私情?”
薛沁仪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摇头:“民女不敢!民女只是身子不适罢了。”
她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砖里,再不敢看陈七七一眼。
陈七七失去了逗弄的兴致,目光缓缓转向上座,僵坐着的袁母。
“老夫人,本宫如此安排,您觉得可还周全?”
“可算解了您心中的忧虑?”
闻言,袁母胸口剧烈地起伏,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堵得她几欲昏厥。
她脸上每一个皱纹都在颤抖,可迎着公主的目光,她喉咙蠕动几下。
硬是从牙缝里挤出无比艰涩,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承蒙公主殿下恩典,如此体恤誉柏,老身感激不尽,欢喜得很!”
这违心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可她只能接受无法抗拒。
在场众人,任谁都能看出陈七七与袁誉柏母子的不对劲之处。
可碍于陈七七的身份,没有人敢站出来有所质疑,他们都温顺如同羊羔一般,听从陈七七的话。
陈七七这次满意地点点头,她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跪着领受赏赐的袁誉柏,语气淡然。
“驸马可要记住,本宫赏你的,你得好好接着,可不能有半点怠慢她们的地方。”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忽视陈七七言语中的讥讽之意。
“臣谨遵殿下教诲!”
陈七七这才微微扬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