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
“别动。”龙湖低沉的声音传来。
龙湖半跪在木念身侧,手里拿着装有灵泉水的水囊和撕下衣摆。
木念环顾四周,仍在狭窄的通道里,但火已灭了,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
“你怎么样?”木念着急看向龙湖。
“我没事。你护住我,自己后背烧着了。”龙湖声音发紧,按住木念想转身的肩膀,“皮肉伤,但面积不小。得先清理。”
木念咬牙忍痛,任由龙湖用清水冲洗伤处。冰凉的水缓解了部分灼痛。
木念出声:“刚才那黑影……”
“没看清。”龙湖边说边动作熟练地包扎,“机关是人为触发。有人比我们早下来,一直藏在
木念心一沉。井下秘密果然不止他们知道。
“能走吗?”龙湖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下一个安全点。上面的人等不到天亮。”
木念试着动了动,出声:“能。往前走。退回去就是死路。”
龙湖没反对,出声:“我走前面。”
木念道:“你的腿……”
“比你的背伤强点。”龙湖语气不容置疑,率先挪向转弯处。
通道在此分岔。一条继续向下,另一条水平延伸。地上积着灰,隐约可见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水平通道。
“看来有人给我们指了路。”木念冷笑道。
龙湖蹲下细看脚印,出声:“一个男子,体重不轻,步伐急促。可能是故意引我们过去。”
“那就去看看。”木念眼神冰冷道,“管他是人是鬼,总要会一会。”
水平通道不长,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石室。
石室中央有张石桌。
桌上放着一盏点燃油灯,火焰跳跃,映出桌后坐着的人影。
那人穿着灰色布衣,背对他们,似乎在低头看着什么。
木念和龙湖停在入口,全身戒备。
“来了?”那人头也不回,声音沙哑苍老,“比老夫预想的慢了点。”
“你是谁?”木念冷声问,“刚才的机关是你触发?”
灰衣人缓缓转过身。
他约莫六十上下,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左手缺了两根手指。
他目光扫过木念和龙湖,最后落在木念包扎的后背上。
“老夫姓莫,以前永宁侯府的人都叫我莫老七。”他边说边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至于机关……没错,是我弄的。试试你们斤两。”
木念瞳孔一缩。莫老七,永宁侯府昔日的守库人,五年前因库房失火被四叔打断了腿,赶出侯府,据说后来死在路上。
“你没死。”木念道。
“托四爷的福,捡回条老命。”莫老七拍了拍自己的瘸腿道,“有些账,还没算清,舍不得死。”
龙湖开口:“上面那些人是为你来?还是为井下的东西?”
莫老七看向龙湖,眼神审视,出声:
“为你,也为我,更为了永宁侯府那点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他指了指石桌道:“过来看看吧!侯府四爷,勾结外人,走私军械,贪墨赈灾粮款的账本,一半在这里。”
木念和龙湖对视一眼,缓步上前。石桌上摊着几本厚厚的册子,纸页泛黄,记录着密密麻麻往来账目和名字。
“你引我们下来,就为了看这个?”木念问。
莫老七从怀里摸出一块黑铁令牌,啪地拍在账本上,出声:
“一半。这是信物。拿着它和账本,可以去百里外的黑风寨,调我这些年攒下的三百人手。粮,武器,都有。”
“条件?”龙湖直接问。
“简单。”莫老七盯着木念道,“我要四爷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你是嫡长女,有名分。我有证据和人手。合作,搞垮你四叔。”
木念拿起令牌,入手冰凉沉重,出声:“为什么选我?你知道我现在自身难保。”
“因你炸了永宁侯府粮库?还能带着这群流民走到这里。”
木念手指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出声:“你有证据?”
莫老七从账本最底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推到木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