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黄沙地(2 / 2)

w把眼镜往下一扒,竖瞳从圆框上方探出来,像猫看傻子。

“少给老娘拽词,说清楚,不然现在就扒开你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

唐尼叹了口气,手指还在墙面上敲,指腹沾了一层冷白的金属粉,罗德岛舰体内部统一喷漆,带屏蔽涂层,敲上去闷得像隔了层棺材板。

“感觉……我们在被直播,每一寸空气里都有镜头……”

w听完立刻回头,空荡荡的走廊只剩顶灯一排排亮,白光把影子压成薄片。她眯眼,尾巴悄悄卷住自己脚踝,像给自己上保险。

“直播?那刚才老娘掏刀,观众岂不是爽到?”

说着,她他舔了舔虎牙,故意朝天花板比了个中指。

“喂,偷拍的小可爱,记得给恶魔女仆打光!角度从下往上,显腿长!”

“嘴别那么多。”

唐尼继续敲击着墙面,仔细听着回声中的动静。

“回声里有多普勒尖啸,像高频载波在屏蔽层里来回弹跳。”

w把眼镜推回原位,竖瞳缩成细线。

“说人话。”

“有人在船壳里埋了微型中继,把内部信息信号二次调制,再送到外面。”

“再简单点。”

“我们的信息一直被人知道。”

w咧嘴笑了笑,身体前倾靠在他身上,朝他说道:

“那就让他们知道吧,我们玩自己的。所以继续吗?少爷∽”

“先别发情,正事。”

w嘁了声,却老实收了胯,尾巴松开自己脚踝,改为去勾他的——像临时手铐。

“行,少爷您说正事,我听着。”

捣鼓了半天,唐尼也没找出破解的办法,索性不找了。

“找不到就炸。”

w把指背抵在唇边,虎牙轻磨,声音压得只剩气音。

“给我十分钟,把屏蔽板拆了,源头一露,我让它直播变葬礼。”

唐尼反手按住她腕骨,指腹正好压在她脉搏上跳得飞快,像只困在皮肤下的蛾。

“算了,先不管了,一起回去排练。”

13:22:09……

机舱内,羽箭最后一次调整传送装置的参数,九靠在铸铁旁边怀疑狼生,所有视线仍时不时飘过来,像无形的箭把他钉在“社死现场”。

羽箭把最后一条校准线拉到“0”刻度,啪地合上护盖,抬头冲机舱吼了一嗓子:

“还有十分钟进沙漠!都把鞋底子绑紧,别一落地就掉沟里了!”

羽箭合上护盖后,机舱里最后一点窃笑也被发动机轰鸣吞掉。

九抬头拉开帽檐,深呼吸,看向自己的源石增幅法杖,不由的握紧铸铁的手。

“第一次出任务一定要给各位留下好印象,不然以后我装不了逼……”

他心里这么鼓励,却没发现铸铁正愣的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表情中有错愕疑惑还有其他。

目光先落在两人交扣的手指,再移到九的白毛被帽檐压出乱翘的侧脸,耳尖仍透着未褪的红,却咬着牙一副“老子今天就要帅”的表情。

铸铁喉结微动,像把什么情绪咽回去,转而用指背敲他手背,三下,不多不少足够让他回过神。

九回神看过来,只觉得满脸滚烫,下意识的想要松手被铸铁狠狠握住,然后手心里就多了一份没吃完的压缩饼干。

旁边新兵偷偷瞄过来,被铸铁余光一扫,立刻缩回去当鹌鹑。

发动机低频轰鸣像巨兽心跳,震得座椅发抖,吹起的风沙打在机窗上,停机坪的指示灯在黄沙下若隐若见,最终整个机身“砰!”的停下,完成了整个降落过程。

九转过头往窗边看,沙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几辆改装过的越野吉普车,淡粉的车身上印着一个白色的的罗德岛logo,似乎就是接下来地路程的交通工具了。

“大家下飞机吧,剩下的10公里开车过去,来几个人帮我抬一下装置,这东西得要放在车上。”

当舱门打开时,热风裹着沙粒扑面而来,像一堵滚烫的墙吹进机舱,九第一个跳下舷梯,环顾四周看了看这里的罗德岛分部,回身就把手往舱门里一伸,铸铁把增幅法杖递给他。

“跟上。”

他点了点头,白毛被风卷得乱飞;传送装置被四个人抬下,铸铁单手握住担架一端,手背青筋微显,装置的重量让金属杆发出细微的哀鸣。

九想搭手,被她用肩一顶挡回去:

“别逞能,留着力气待会儿跑。”

等到装置摆上到一台车上后,羽箭在车尾拍了两下,扬起一片沙雾:

“十公里,车速六十,预计十二分钟。都上车,别给太阳当烤肉。”

新兵们鱼贯而入三辆车中,每辆车坐四个人,铸铁坐在头车主驾驶,羽箭坐在副驾驶翻着情报,九坐在后面看向窗外。

当脖子靠在靠枕上的时候,九突然感觉脖子被什么膈应了,起身向后摸索刚才的位置却没摸到刚才的感觉。

“奇怪,难道是在脖子?”

他心中想着,伸手在后脖梗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有一处地方摸着不对,像有一大块石头卡在里面,没有影响到中枢神经,也不影响肌肉运动;不偏不倚,多往下一寸都会影响到中枢神经。

“干嘛?”

黄沙像被煮开,吉普碾过一道干沟,整个车厢“咣”地跳起,九被抛离座椅,后颈那块“石头”同时狠狠硌了一下安全带,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嘶……”

声音被引擎撕碎,却逃不过铸铁的耳朵,她眼睛死死盯着后视镜,单手把方向盘,另一手反手探到后座,掌心贴上九的颈窝,指腹精准地压在那块硬物上。

“别动。”

指腹沿着皮下轮廓划了半圈——硬块约指甲盖大,边缘规整,像一片被植入的瓷片,温度比周围皮肤高,就像皮肤下有一处岩浆一样。

“什么时候有的?”

“就……刚才靠枕硌到才发现。”

九疼得直缩,又被她按回去,铸铁眉心微敛,余光扫过副驾驶的羽箭,后者正用平板标注矿区路线,没注意后排。

她立刻收手专心开车,但雇佣兵的直觉告诉她,这块“石头”会成为后面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