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17训练营被强制绑定睡觉系统,每晚十点必须入睡。
>手冢国光:我还能再练十组挥拍。
>系统:惩罚电击启动。
>迹部景吾:本大爷的睡眠时间需要玫瑰精油和丝绸眼罩。
>系统:检测到矫情要求,惩罚加倍。
>幸村精木:其实我习惯抱着玩偶睡……
>系统:惩罚——剥夺味觉三天。
>直到某天合宿夜,系统崩溃:你们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在睡梦中打出零式削球和唐怀瑟发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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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U17训练营上空。空气里弥漫着草叶被白昼烈日灼烤后散发的微苦气息,混合着少年们汗水蒸腾的蓬勃荷尔蒙。训练场巨大的探照灯柱刺破黑暗,将一片片草地球场切割成明晃晃的孤岛。球鞋摩擦地面的锐响、网球撞击拍线的闷响、少年们短促的喘息和偶尔爆发的吼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越前龙马又一次将球击向底线,脚步却明显迟滞了半拍,那颗本该压线的黄色小球,擦着边线飞了出去。他抬手压了压帽檐,琥珀色的猫瞳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一周的高强度训练,连他这个体能怪物也开始感到肌肉深处的酸胀在无声抗议。
就在这时,一个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在整个训练营上空响起,盖过了所有的声响,清晰得如同贴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检测到U17训练营全体人员身体机能临界点,为保障训练效率及选手可持续发展,U17强制睡眠系统(Version 1.0)正式激活绑定。】
声音停顿了一秒。
【核心规则:每日晚十点至次日早六点为强制睡眠时间。违者,将根据违规程度及系统实时行情,施加相应惩罚。】
【规则宣读完毕。系统运行开始。祝各位晚安。】
最后一个字落下,训练场上所有亮如白昼的灯光,“唰”地一声,瞬间熄灭。整个营地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和死寂,只有远处山林里几声不知名的虫鸣,怯生生地回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死寂只维持了不到三秒。
“搞什么鬼?!”切原赤也的声音第一个炸开,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十点?开什么玩笑!老子才刚热身完!”
“强制睡眠系统?谁搞的恶作剧?”菊丸英二试图蹦跳起来,却差点被脚下的网球绊倒。
“数据不足,无法分析声源及技术原理。但灯光同步熄灭,表明存在某种集中控制系统。”柳莲二冷静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初步判断,非人为玩笑。”
“哼。”迹部景吾一声冷哼,即使看不见,那标志性的高傲也丝毫不减,“本大爷的作息,什么时候轮到这种连面都不敢露的破系统来指手画脚?”
“全体队员,保持冷静。”手冢国光沉稳的声音压住了骚动,“立刻前往宿舍区集合,清点人数。真田,维持秩序。”
“是!”真田弦一郎的回应如同金石交击。
黑暗中,少年们摸索着,凭着记忆向宿舍楼移动。议论声、抱怨声、惊疑不定的低语声交织成一片。每个人都意识到,U17的日常,被这个从天而降的“睡眠系统”彻底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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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楼灯火通明,但气氛压抑。走廊里挤满了穿着运动服的少年,脸上都带着茫然和不满。
“十点?这时间也太早了吧!”桃城武抓着他那头刺猬般的短发,“我平时打游戏都要打到十二点啊!”
“根据系统提示,这是为了保障训练效率。”柳莲二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但强制手段过于极端,缺乏人性化考量。”
“保障效率?”迹部景吾坐在自己那张明显比其他床铺华丽得多的单人沙发上,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本大爷的睡眠质量,需要最顶级的玫瑰精油、真丝眼罩,以及绝对安静的环境。这种集体宿舍的硬板床和某些人的鼾声,”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隔壁床铺的方向,“只会严重影响本大爷的状态!系统,听到没有?立刻给本大爷安排独立套房!”
【检测到用户:迹部景吾。提出非必要附加要求:玫瑰精油、真丝眼罩、独立套房。判定为:矫情。惩罚等级:LV.2。执行方式:感官干扰强化(噪音)。持续时间:30分钟。】
冰冷的电子音刚落,一阵极其尖锐、如同指甲刮过玻璃的噪音,瞬间充斥了迹部景吾的整个耳蜗。他脸色剧变,猛地捂住耳朵,华丽的五官瞬间扭曲:“呃啊——!停下!快给本大爷停下!”
那噪音无孔不入,无视物理阻挡,直接作用在他的听觉神经上。迹部痛苦地弯下腰,额角青筋暴起,平日里优雅从容的形象荡然无存。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惩罚……是真的?”有人喃喃道。
手冢国光站在自己床铺前,看着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五十五分。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他无视了迹部那边的骚动,拿起放在枕边的备用球拍,走到宿舍中央的空地,沉腰提拍,开始一丝不苟地挥拍练习。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手臂肌肉贲张,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还有五分钟,他还能再练十组,不,二十组!
【检测到用户:手冢国光。临近强制睡眠时间,进行高强度挥拍练习。判定为:抗拒指令,拖延入睡。惩罚等级:LV.1。执行方式:生物电警告刺激。】
“滋啦——”
一道细微的蓝色电弧凭空出现,精准地缠绕上手冢持拍的手腕。他全身猛地一僵,挥拍的动作硬生生顿在半空。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和刺痛顺着手臂窜向全身,球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手冢咬紧牙关,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
“手冢!”大石秀一郎惊呼出声。
手冢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那股残留的电流灼烧感,弯腰捡起球拍,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我没事。时间快到了,大家准备休息。”
另一边,幸村精木靠在自己的床头,手里抱着一个洗得有些发白的旧玩偶熊,正低声对它说着什么。听到系统的惩罚播报和看到手冢、迹部的遭遇,他鸢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波动。当挂钟的指针终于跳到十点整,系统发出【强制睡眠时间开始】的提示时,幸村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点怀念的口吻说:“其实……习惯了抱着它睡呢。”
【检测到用户:幸村精木。睡眠时间携带非必要物品(玩偶)。判定为:心理依赖,不利于独立成长。惩罚等级:LV.3。执行方式:感官剥夺(味觉)。持续时间:72小时。】
幸村脸上的柔和瞬间凝固。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舌尖蔓延开来,如同抽干了所有味道的感知细胞。早餐面包的麦香,午餐柠檬水的酸甜,晚餐咖喱的浓郁……所有关于味道的记忆和期待,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抹去,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慌的空白。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玩偶,手指微微收紧。
三个最具代表性的选手,用三种不同的方式,在短短几分钟内,亲身验证了系统惩罚的冷酷和高效。整个宿舍楼鸦雀无声。再无人敢质疑,无人敢拖延。少年们沉默地、迅速地爬上各自的床铺,拉过被子盖好,动作快得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灯光在十点零一分准时熄灭,黑暗中只剩下此起彼伏、努力压抑着的呼吸声。
强制睡眠时代,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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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在辗转反侧和提心吊胆中艰难熬过。
第二天训练场上,气氛明显不同。少了些喧闹,多了些沉闷的击球声和沉默的奔跑。迹部景吾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虽然依旧华丽地打了个响指,但指挥队员训练时,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幸村精木安静地坐在场边长椅上,看着队友们训练,面前放着一杯水,却迟迟没有去碰。真田弦一郎的训练量有增无减,挥拍时手臂肌肉贲张,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只是动作偶尔会有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僵硬,那是昨夜被系统“电疗”后残留的肌肉记忆。
惩罚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没人想尝试LV.2的噪音地狱,更没人敢想象LV.3以上的惩罚会是什么光景。反抗无效,申诉无门,除了遵守,别无选择。
适应,成了唯一的出路。
宿舍楼成了“睡眠战场”的前线指挥部。少年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迹部景吾的豪华单间(在系统淫威下他最终还是屈服了,只是代价是连续三天被系统判定“环境要求超标”而附加了轻微耳鸣惩罚)里,昂贵的玫瑰精油香薰机无声地工作着,弥漫着浓郁的花香。他脸上覆盖着银灰色的真丝眼罩,躺在铺着埃及棉床单的大床上,身体姿态放松,呼吸均匀。只是,若仔细看,那眼罩边缘,他修长的手指会不自觉地微微蜷缩一下——那是被噪音折磨后残留的条件反射。
手冢国光的床铺整洁得像军营。他严格按照系统时间,十点整平躺,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如同精密仪器般准时入睡。只是,在他枕边,放着一本摊开的《职业选手体能极限研究》,书页停留在“深度睡眠期肌肉恢复速率”那一章。眼镜被仔细地放在床头柜上,镜片上似乎还倒映着书页的微光。
幸村精木的床上,那只旧玩偶熊不见了。他平躺着,双手自然地放在身侧,闭着眼睛。只是,他的床头柜抽屉被拉开了一条缝隙,里面似乎堆满了各种包装鲜艳的零食——那是他用来对抗味觉剥夺的“视觉安慰剂”。偶尔,在无人注意的深夜里,他会悄悄伸出手指,在空气中缓慢地、反复地描摹着玩偶熊耳朵的轮廓。
柳莲二的笔记本上,多了一个加密分区,标签是“S.S.d”(Sleep Syste data)。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惩罚触发条件概率分析(提及特定物品如玩偶触发LV.3概率高达87%)、灯光熄灭与系统启动的延迟时间差(平均1.2秒)、不同惩罚等级对次日训练状态的影响系数……他甚至尝试过在系统提示音响起时,用极快的语速念出一段自编的“系统逻辑悖论”代码,试图干扰。结果是被系统判定为“试图进行底层逻辑攻击”,喜提LV.1.5的“短暂视觉闪光干扰”惩罚,眼前白茫茫一片闪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