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U17训练营吊车尾的第一天,我绑定睡觉系统。
>教练:“训练时睡觉,立刻滚蛋!”
>队友嘲笑:“废物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直到我觉醒沉睡技能,发球打出陨石坑。
>黑部教练连夜求我归队时,我微笑拒绝:
>“睡觉?我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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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上,空气灼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汗水砸在塑胶地面,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又被新一轮的喘息和击球声淹没。U17合宿训练营,日本网球精英的熔炉,每一天都在以近乎残酷的方式锤炼着这些少年。
林修站在场边,感觉自己像个走错片场的群众演员。身上的训练服崭新得刺眼,和周围那些浸透了汗渍、磨损了边角的衣服格格不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双细胳膊细腿,又抬眼望向——真田弦一郎正以一记凌厉的“其疾如风”将对手的发球抽回,球速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迹部景吾一个响指,华丽丽地跃起,“迈向破灭的圆舞曲”精准地砸在对方球拍最脆弱的点上,球拍应声而断;更远处,那个红头发的远山金太郎正大呼小叫地满场飞奔,每一次击球都带着要把球场打穿的蛮力……
林修咽了口唾沫。这哪是打网球?这分明是神仙打架!而他,一个刚穿来的异世界灵魂,连原主那点可怜的网球基础都继承得七零八落,就被塞进了这个怪物云集的集训营。身份?哦,光荣的“吊车尾”,训练营里人尽皆知的垫底存在,随时可能被清退的“垃圾”。
绝望感还没完全涌上来,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就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需求及独特体质(嗜睡),‘深度睡眠网球成长系统’绑定成功!】
林修一愣。
【系统说明:本系统旨在通过深度睡眠,高效强化宿主网球潜能。宿主只需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即可自动汲取环境网球因子,提升身体机能、领悟网球技能。睡眠越深,效果越佳。警告:浅层睡眠或非自然睡眠(如昏迷)无效。】
林修:“……” 这系统,怕不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在原世界他就是个能睡过整个周末的狠人,到了这里,居然连金手指都跟睡觉挂钩?他还没来得及吐槽这奇葩的设定,一股难以抗拒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就汹涌袭来,眼皮瞬间重如千钧。
【系统启动:首次深度睡眠引导开始。】
大脑像被强行关机,意识沉入一片温暖粘稠的黑暗。林修的身体晃了晃,在周围球员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像根被锯倒的木头,“噗通”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球场边缘的休息长椅上。他甚至没来得及调整姿势,脑袋歪向一侧,轻微的鼾声已经均匀地响了起来。
整个三号球场,有那么几秒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远处其他场地的击球声还在单调地重复。
“喂!那边那个!搞什么鬼?!”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打破了这片死寂。
身材魁梧的黑部由起夫教练,如同被激怒的雄狮,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他额角青筋暴跳,眼神凌厉得能杀人。U17训练营,以严苛和效率着称,每一分每一秒的训练时间都无比宝贵。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训练时间,在球场边……睡觉?!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对整个训练营纪律的亵渎!
黑部教练几步就跨到了长椅前,看着那个睡得人事不省、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可疑晶莹的少年,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猛地抬起脚,厚重的训练鞋底毫不留情地踹在长椅腿上。
“哐当!”一声巨响,金属长椅剧烈地晃动。
林修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惊醒,茫然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因愤怒而扭曲的国字脸。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啊?开饭了?”
“开饭?!”黑部教练的怒吼几乎掀翻了球场的顶棚,“你当这里是养老院吗?!训练时间!你竟敢在这里睡觉?!给我起来!”
林修被吼得一个激灵,彻底醒了。他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结果腿一软,差点又栽回去,狼狈的模样引得周围聚集过来的球员们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哄笑。
“哈哈哈,看那废物样!”
“果然是垃圾,除了睡觉还会什么?”
“这种人也配进U17?赶紧滚回家吃奶去吧!”
嘲讽像冰雹一样砸过来。一个梳着夸张飞机头、满脸痞气的球员抱着球拍,走到林修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喂,吊车尾,黑部教练问你话呢。训练时间睡觉,是不是活腻歪了?要不要哥几个帮你‘清醒清醒’?”他身后的几个同伴配合地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捏着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林修低着头,没吭声。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鄙夷的、嘲弄的、幸灾乐祸的。刚穿越的茫然,系统绑定的震惊,此刻都被这汹涌的恶意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屈辱感,堵在胸口,闷得发慌。他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黑部教练冰冷的目光扫过林修惨白的脸,又扫过那些起哄的球员,最终定格在林修身上,声音没有任何温度:“U17不需要废物,更不需要藐视纪律的懒虫。现在,立刻,收拾你的东西,滚出训练营!”
判决落下,干脆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带着胜利般的喧嚣。那个飞机头球员甚至夸张地做了个“请滚”的手势,脸上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
林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直起身。他没有再看任何人,也没有试图辩解一句。辩解?跟一群认定你是垃圾的人,说什么都是徒劳。他只是默默地转身,走向场边堆放个人物品的角落,动作有些迟缓,背影在刺眼的阳光下,透着一股单薄的倔强。
“切,废物就是废物,滚蛋了也好,省得碍眼。”飞机头啐了一口。
“估计是知道自己太差,破罐子破摔了吧。”旁边有人附和。
“走了也好,拉低我们整体水平……”
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追着林修的背影。
林修抓起自己那个寒酸的运动包,头也不回地走向训练营大门。金属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哐当”声,隔绝了里面那个喧嚣而残酷的世界,也隔绝了那些刺耳的嘲笑。
他站在门外,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烈,但风却带着一丝凉意。他抬头,望了望训练营高耸的围墙和里面隐约传来的击球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他转身,沿着僻静的林荫道,慢慢走远。脚步很稳,没有半点被扫地出门的仓皇,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
直到走到一个绝对无人、连鸟鸣都显得稀疏的废弃球场边缘,林修才停下了脚步。他随手将运动包扔在长满杂草的地上,自己则靠着一棵粗大的梧桐树坐了下来。
树荫遮蔽了阳光,带来一片阴凉。林修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那些压在心口的屈辱和愤怒,似乎也随着这口气消散了一些。
他需要确认一件事。
意识沉入脑海,那个冰冷的系统界面清晰地浮现出来。
【深度睡眠网球成长系统】
【宿主:林修】
【当前状态:精神疲劳(轻微),身体机能(待强化)】
【深度睡眠时间:1小时27分钟(训练场环境)】
【汲取网球因子:132单位】
【技能领悟:无】
【身体强化:基础代谢效率提升5%,肌肉韧性微幅增强】
【系统提示:首次深度睡眠效果显着,请宿主尽快进入新一轮深度睡眠以巩固提升。警告:环境网球因子浓度直接影响汲取效率。】
林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不是幻觉。那个在训练场上让他丢尽脸面的“睡觉系统”,是真的!而且效果立竿见影。他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细微的变化,像枯竭的河床渗入了清泉,虽然微弱,却是实实在在的。
训练营?嘲讽?驱逐?
他睁开眼,眸子里最后一点迷茫和动摇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他站起身,走到球场中央那片布满灰尘和碎石的空地。
没有球拍,没有网球。
他只是闭上眼,开始回忆,回忆刚才在训练场上,真田弦一郎那快如疾风的挥拍,迹部景吾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远山金太郎那爆炸般的力量爆发……那些顶尖选手的动作,像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一帧帧回放。
身体,仿佛有某种本能被唤醒。肌肉的记忆?还是系统带来的微妙改变?
他猛地睁开眼,双腿微分,重心下沉,右臂如同拉满的强弓,向后高高扬起!没有球,但他挥臂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决绝!
“嗡——”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一声低沉的震鸣!
前方十几米外,废弃球场边缘,那堵用来拦球、早已残破不堪的砖石矮墙,靠近根部的位置,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蛛网般的裂纹以凹陷为中心,瞬间蔓延开一尺有余!碎石和粉尘簌簌落下。
林修保持着挥臂结束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陨石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眼神里没有任何激动或狂喜,只有一种深潭般的了然。
果然如此。睡觉,就能变强。
他收回手,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向那个被扔在草丛里的运动包,弯腰捡起。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离开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堵矮墙上的裂痕,又抬眼望向U17训练营的方向,目光穿透重重树影和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