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活了六十岁,够本了,可这孩子还小……”
话没说完,就被缇骑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叶凌霄的剑再次举起,却不是冲向缇骑,而是对着院中的老槐树挥出一道剑气。
“咔嚓” 一声,碗口粗的树枝应声断裂,正好挡在缇骑与宫人之间。
“我断树为誓,若你放了宫人,我必保你安全受审。”
他的声音平静却有力,星河长明剑的荧光映在女孩惊恐的眼睛里,竟让她渐渐停止了哭泣。
刀疤缇骑犹豫了。
他知道叶凌霄的性子,当年叶家满门抄斩时,这少年虽年幼,却宁死不跪,此刻既敢断树为誓,或许真会留他一命。
可转念想起曹瑾仁的狠辣,又咬牙道:
“我要你把剑扔了!”
“不可!”
墙外传来张灵韵的声音。
“他若扔了剑,你们都会有危险!”
话音未落,三张镇煞符突然从墙外飞来,精准贴在两名守门缇骑的背上,符纸瞬间燃起金光,两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手中的刀 “哐当” 落地。
是沈富贵!他不知何时绕到了墙后,正探着脑袋喊:
“叶凌霄,我按你说的,把符纸扔进去了!快动手啊!”
话没说完,就被林惊鸿拽了回去:
“你这胖子,差点暴露位置!”
刀疤缇骑见状大惊,一把将女孩推向前,自己转身就往宫门外跑。
叶凌霄眼疾手快,飞身接住女孩,同时挥出一道剑气,精准挑中缇骑的脚踝。
“噗通” 一声,刀疤缇骑摔在地上,被冲进来的玄甲军按个正着。
女孩惊魂未定地搂住叶凌霄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哥哥,我怕。”
叶凌霄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放得极柔:
“别怕,没事了。”
指尖触到女孩发间的绒花,突然想起自己小妹当年也爱戴这样的绒花,眼眶莫名发热。
老嬷嬷被宫女扶着走过来,颤巍巍地对叶凌霄行礼:
“多谢叶小公子救命之恩。”
她从袖中掏出个布包。
“这是老奴攒的几块糕点,公子别嫌弃。”
布包里的桂花糕还带着温度,正是叶凌霄母亲当年最爱的口味。
叶凌霄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突然屈膝对老嬷嬷行了个礼:
“嬷嬷言重了,保护你们是应该的。”
这一礼,既是对无辜者的愧疚,也是对自己过去的告别。
他终于明白,父亲教他练剑,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守护。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历天行一身玄色劲装,肩上还扛着杆长枪,神色匆匆地跑来:
“叶凌霄!快带宫人离开,东厂还有残余……”
话没说完,一支淬了蛊毒的银针突然从暗处射出,直奔叶凌霄怀中的女孩!
“小心!”
历天行猛地扑上前,银针正好刺入他的肩头。
玄色布料瞬间渗出黑血,他闷哼一声,却仍咬牙道:
“是摩罗教的余孽…… 快带宫人去太和殿,那里有般若大师的结界……”
叶凌霄立刻将女孩交给宫女,伸手扶住历天行,星河长明剑的荧光扫过他肩头的银针,剑身上的纹路竟泛起红光。
这是剧毒的征兆。
“苏月!苏月快来!”
他对着墙外大喊,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
苏月与萧月落很快赶来,翠青色裙摆与红衣同时落地。
苏月立刻掏出银针,小心翼翼地挑出历天行肩上的毒针,眉头紧锁:
“是腐骨蛊的毒,比曹瑾仁的毒鞭还烈!”
萧月落则将流云软剑横在身前,警惕地望着四周:
“摩罗教的人还没走,我们得尽快回太和殿。”
沈富贵抱着账册跑进来,见历天行受伤,慌忙掏出个瓷瓶:
“这是万宝行的解毒丸,虽不如苏月的丹药管用,先含着!”
张灵韵则在院中布下符阵,桃木剑在地上画弧:
“这阵能挡半个时辰,我们快撤!”
叶凌霄扶着历天行,走在队伍中间。
怀中的桂花糕还带着温度,女孩的绒花掉在他的黄衫上,星河长明剑的荧光柔和地笼罩着众人。
他回头望了眼储秀宫,心中清楚复仇的火焰已渐渐熄灭,而守护道义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