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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困兽鏖城与毒信穿心(1 / 2)

落鹰涧的短暂交锋,虽以击退伏兵告终,却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东进将士们刚刚燃起的炽热战意上。行踪暴露,前路危机四伏,那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连行军时的脚步声都似乎沉重了几分。

叶飞羽下令部队加速通过“鬼见愁”丘陵地带,同时派出更多斥候,将侦察范围扩大了一倍。雷淳风的前导营变得更加谨慎,工兵队不仅要开路,还要仔细排查可能存在的陷阱和二次伏击点。蒋魁的侧翼警戒部队如同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高度戒备。

“将军,看来拓跋烈和‘暗影’是铁了心要阻拦我们。”雷淳风在临时休整时,对叶飞羽低声道,“落鹰涧的伏兵更像是探路的石子,接下来的路,恐怕不会太平。”

叶飞羽目光沉静地望着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那里是飞云隘的方向。“他们越是想阻拦,越是说明我们此行正中要害,飞云隘对兀良哈台的牵制作用巨大,他怕我们里应外合。”他转头看向雷淳风,“雷叔,通知下去,敌军已知我军火器之利,后续伏击可能会有所针对。各部需加强近战准备,火器使用要更加出其不意。另外,行军路线……或许需要微调。”

他摊开随身携带的简略地图,手指在上面比划着:“原计划沿北麓潜行,但落鹰涧遇伏,说明这条路线已被重点盯防。我们是否可以考虑,分出一支更小的精锐分队,携带信号和部分火器,走更险峻、几乎无人行走的路线,作为疑兵或奇兵?主力则稍稍偏南,但需避开几处已知的较大隘口。”

雷淳风沉吟片刻:“分兵固然可以迷惑敌人,但也削弱了主力力量。况且险峻路线,大队人马和辎重难以通行。”

“不是大队,是精锐小队,轻装简从,只求速度和隐蔽,不指望直接作战,目的是扰乱敌军判断,为主力创造机会。”叶飞羽解释道,“人选可以从斥候队和原‘夜不收’残存的老兵中挑选,由蒋魁亲自带队。”

“蒋魁将军的水路策应……”

“水路由翟墨林推荐的副手负责,蒋魁更擅长山地穿插。”叶飞羽做出决断,“此事尽快安排。主力调整方向,向东南方的‘老林沟’方向移动,那里林木更茂密,虽然绕远,但更利于隐蔽。”

新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蒋魁接到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斥候队和第三营中挑选了五十名最精悍、最熟悉山地行动的士兵,人人只携带三日干粮、武器、绳索和少量火器信号,如同一支真正的幽灵部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主力的西北方向。

主力部队则在叶飞羽的带领下,悄然改变了前进方向,钻入了更加茂密幽深的原始丛林。行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但安全性似乎有所提高,接连两天没有再遭遇成规模的伏击,只碰到了几波圣元的侦察游骑,都被悄无声息地解决掉。

然而,身体的疲惫和对未知前路的焦虑,还是在军中慢慢滋生。林湘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她在救治伤员、分发药物之余,时常会温和地鼓励士兵,讲述一些叶飞羽过去以弱胜强的故事,或者强调飞云隘袍泽正在经历的苦难,无形中起到了一定的稳定军心的作用。她的存在,如同行军途中一抹坚韧而温暖的亮色。叶飞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她的欣赏和依赖,又深了一层。

与此同时,飞云隘的战况,正以惊人的速度恶化。

兀良哈台在接到拓跋烈和“暗影”关于叶飞羽可能来援的情报后,非但没有分兵阻拦(他相信拓跋烈和沿途伏兵足以迟滞甚至消灭那支“乌合之众”),反而加强了对飞云隘的攻势。他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在叶飞羽援军可能到达之前,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飞云隘!

圣元军队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早已残破不堪的关墙。巨大的投石机日夜不停地抛射着石块和点燃的油罐,关墙多处出现崩塌缺口。守军的箭矢早已耗尽,只能依靠拆毁城内房屋得到的砖石、滚木,以及最原始的肉搏来抵抗。伤亡数字直线上升,能战之士已不足两千,且大多带伤。药品彻底告罄,连最基本的盐水都成了稀缺之物,伤口感染导致的死亡每天都在发生。

杨妙真几乎不曾合眼,她身先士卒,哪里最危急就出现在哪里。那杆家传的雪花亮银枪早已被敌人的鲜血浸染得变了颜色,枪缨凝结着暗红的血块。她身上的轻伤添了数处,最严重的一处在左肩,是被敌军一名悍将的狼牙棒擦过,虽未伤及骨头,但皮开肉绽,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她只是让亲兵简单包扎,便又挺枪上了城头。

关墙之上,尸骸枕藉,断箭残刀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残存的守军将士,眼神中充满了疲惫、麻木,但望向那道依旧挺立在前方的白色身影时,又会燃起一丝不屈的火焰。他们知道,郡主还在,飞云隘就还没丢。

这一日黄昏,敌军又一次凶猛的攻势被打退,关墙下又添了数百具尸体。杨妙真拄着长枪,靠在冰冷的垛口上喘息,汗水混合着血水和尘土,在她苍白的脸上冲出几道沟壑。她望着西边天际那最后一抹残阳,如同即将熄灭的余烬,心中的希望也随着体力和时间的流逝,一点点黯淡下去。

飞羽……你到底到哪里了?还是说……你真的被挡住了?或者……那封密信所说,竟有几分是真?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偶尔窜出,立刻被她强行压下。不,不会的!她宁愿相信他是被强敌所阻,正在浴血奋战,也不愿相信那些恶意的揣测。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伤、几乎是用爬的姿势挪上城头的传令兵,递给了她一个沾满泥污的小竹筒:“郡……郡主……兴龙卫……密信……从西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