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把总一刀鞘砸在陈承瑢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当家的!”
陈承瑢的妻子扑过来,被清兵一脚踹开。
“把这丫头带走!抵税!”
王把总狞笑道,
“长得还算周正,卖到城里窑子,还能值几个钱!”
“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陈承瑢彻底红了眼,抄起墙边的柴刀就要拼命。
但他一个炭工,哪里是这些兵痞的对手。几下就被打倒在地,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
“爹!娘!”
小花凄厉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陈玉成看着表妹被抓走,立刻扑了上去,一口咬在王把总腿上,
“啊!”
王把总疼得哇哇大叫,一脚把陈玉成踢飞出去,
“娘的!哪里来的小野狗!”
几个清兵上去对着陈玉成就是一番拳打脚踢,直把他打得没了声息才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奄奄一息的陈玉成。
陈承瑢的妻子在一旁哭泣,老母亲气得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玉成才渐渐苏醒,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中的绝望渐渐化为滔天的恨意。官府不给他们活路,连最后一点希望也要掐灭。
“东王……杨秀清……”
陈玉成,握紧小拳头,心中愤怒又无奈,嘴里喃喃着之前那些模糊的传言,
“有田同耕……诛灭清妖……”
几天后,伤稍好的陈承瑢与成玉成,一瘸一拐,毅然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小村。
他们一路向南,遇到盘查就说是逃荒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太平军,投奔东王杨秀清!他们要报仇!要让那些清狗付出代价!
而像陈承瑢这样,被清廷苛政逼得家破人亡,最终选择向南寻找希望的湘中百姓,并非个例。太平军未至,仇恨的种子早已在湖南这片土地上悄然播撒,只待一颗火星,便能燃起燎原大火。
与此同时,桂林的太平军大营,左宗棠指着地图上的湘潭地区,对林阳道:
“东王,探马来报,长沙清军兵力空虚,但周边征粮催税甚急,民怨沸腾。尤其湘潭一带,炭工、矿工众多,性情刚烈。若我军北上至此,以此为突破口,宣扬天朝田亩制度,必能一呼百应,迅速打开局面!”
林阳点了点头:
“民心可用。清廷自掘坟墓,就别怪我们替天行道了!”
“对了!”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喊过曾晚妹,
“晚妹,天父启示长沙附近有两位大将,你立刻将黑鸦小队散出去打听陈承瑢与陈玉成二人的下落!”
“是!”
晚妹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