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祁董来替祁宗铭,让他去休息明天还有事,回房间把手机充上电去洗澡,睡觉的时候想给李落殇打个电话,看时间才不到五点,他退出通讯录发了条微信。“晚安,宝宝,醒了给你打电话。”
早上八点三十分,李落殇回复:“好的宝贝儿,早安,等你电话。”
李清浅最近都要去医院做康复,李落殇本来想陪她去的,被拒绝了让他好好在家休息,“行吧行吧,嫌我没用了这是。”
“哥,我今天就不回来了”,李清浅说,“在家太无聊了,游戏都打烦了,完事我直接去泡泡姐那玩几天。”
“行,你去吧,玩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家里只剩下李落殇一个人,诺大的房子安静得吓人,连小猫都异常的听话乖乖躺在他旁边。
李落殇感觉今天能量很低,胸口发闷,心里没来由地害怕,这时的心情实在无法表达,必须找点事做。
他站起身来到厨房开始打扫卫生,将锅碗瓢盆都拿出来重洗一遍,客厅的桌子柜子能擦的都擦一遍,除了李清浅的房间,其他房间的床单被单都换了丢洗衣机,再把每个房间的地都拖了三四遍。
土豆一直跟在他身后,没有像平时一样调皮捣蛋,李落殇把它抱起来回房间,“今天这么听话”,坐在床上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三点了你爹还没醒?还不给我们打电话,你是不是也想他了?”
土豆配合的喵了两声。
“哈哈哈哈……”李落殇抱着土豆面向监控,“不想,我听懂了,你不想我也不想,五点之前再不给我们打电话咱就不理他了。”
土豆:“喵!”
家里没有能收拾的了,再重新打扫一遍祁宗铭看到监控肯定会担心,现在还是不要让他操心了。
李落殇从书房拿上那本《朽株枯木》,来到客厅阳台坐在躺椅上,土豆跳上来趴在他怀里,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然后翻开书重新再看一遍,才看了几页他就开始盯着窗外发呆。
在暮色四合时,李落殇从睡梦中醒来,土豆被铃声吓得跳到地上,觉得安全以后伸展了下身体去吃猫粮了。
等来的不是祁宗铭的电话,而是许赫的,“祁宗铭那个狗逼订婚了你知道吗?上广东财经新闻了,什么金童玉女,青梅竹马强强联姻。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妈的,王八蛋。”
后面许赫说了什么李落殇听不清了。
终究还是来了,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怎么办?对,喝酒,喝醉了就没事了。
他从躺椅上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酒柜走,用开瓶器开了一瓶红酒就直接灌进胃里,红色的酒液从嘴边溢出来,把白色的棉质睡衣染红。
李落殇心口灼烧一般的疼,身上也好痒,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他身上爬,钻进他的身体里,啃食撕咬他的皮肉,它们在他的骨头里打洞筑巢。
他需要发泄,他把红酒一瓶又一瓶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弹起来划伤他的脚踝,疼痛和血腥让他兴奋起来。
遍地都是碎片,他赤着脚从这头走到那头,地上的红色液体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酒,它们混为一体永远分不开。
视线变得模糊,李落殇用手去擦,低头看,手上的酒液掺了水变成了粉红色。“怎么又哭了,没出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吗?怎么越来越爱哭了。”
弯腰捡起一片看着锋利的玻璃,用力握紧在手腕处划了一刀,玻璃碎片太钝了割不断血管。
他站起来去厨房拿刀,土豆突然受惊发出刺耳地喵叫声,李落殇回头看它,然后癫狂大笑。“可是我难受怎么办?”
他用手上的碎片划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用尽全力,皮开肉绽。
左手划满了他就换右手,右手没地方了他划脖子,他避开了脖颈血管,他知道自己不能死。
贺志送李清浅到林泡泡家就回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会出事,打李落殇的电话没人接,他开车往家赶。开门便看到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瞬间浑身都是惊出的冷汗。
李落殇的白色睡衣全被染红,酒红和血红相交,他背对着贺志往里面走,手里拿着碎片在自己没有一块好皮的手臂上划,抬起的脚底血肉模糊,锋利的小碎片嵌在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