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余年转向她，“你的任务最危险。动用你所有非官方的、可靠的民间信息渠道，尝试渗透或侧面了解金澜旧码头区的真实情况。重点是确认是否存在人口控制，以及‘长生健’残余势力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记住，安全第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撤回，我们不缺这点时间。”
苏晴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分寸。”
“另外，”余年目光扫过众人，“此事严格控制在目前在场的你们和我的五人范围内。在获得确凿证据和制定周全行动计划前，不对团队其他人包括周晓芸透露案件性质已升级，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风险。对外，我们仍在集中精力处理‘翰墨雅集’案。”
会议结束后，周晓芸注意到团队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尤其是父亲和程日星，眉头紧锁的时间更长了。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提供的那条线索，似乎引出了比想象中更沉重的东西。她心中有些不安，但看到程日星偶尔投来的、带着感谢和让她放心的眼神，以及父亲虽然担忧却依旧温和的目光，她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回到房间，翻开笔记本。上面已经不再是零散的词语，而是开始出现一些连贯的观察和感受。她写下：
“他们很严肃。我说的‘货’，好像很重要。有点怕，但……好像也做了对的事。”
笔尖停顿了一下，她又添上一句：
“程日星，好像没那么凶了。”
……
就在余年团队调整方向，将矛头对准更深处的黑暗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也正被注视着。
金澜市，某处隐秘的所在。
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看着手下传来的信息，冷哼一声：“东海那边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查‘翰墨雅集’不算，爪子竟然还想伸到‘兴达’这边来？尤其是那个姓程的小子，有点门道。”
“头儿，要不要……”旁边一个手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急。”刀疤脸摆摆手，“老板说了，现在风声还有点紧，做事要干净。先给他们找点别的‘乐子’，分散下注意力。顺便……查查他们内部，有没有能‘沟通’的人。”
夜色中，针对研究院的无形黑手，正在悄然探出。而研究院内，瞄准黑暗深渊的利剑，也已缓缓出鞘。墨色，正在变得更深、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