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等什么。他在等护盾破裂的瞬间。那时候我一定会松手，灵力反噬会让我瘫在地上，而他会在那一刻发动攻击。毒雾、幡旗、禁术，全部冲着我来。他不需要打赢我们，他只需要杀了我。
所以我不能让他等到那一刻。
我握紧红莲刃，把残存的力气压进刀柄。护盾晃了一下，裂痕没有扩大，但也撑不了多久。
“大家听好。”我开口，声音尽量稳，“护盾要是破了，所有人立刻反击东南方向。不要管我，先动手。”
没人回应。
宋君婉的手握紧了骨伞，指节发白。她没有看我，只是把伞往前推了一点，挡在我和上官天佑之间。
杜凌菲冷笑：“你倒是挺会安排。等护盾一破，你自己先倒下，让我们去送死？”
“我不是让你们去送死。”我说，“我是让你们活下去。”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把冰晶剑阵往前移了半步，剑尖对准东南虚空。
血屠低吼一声，把巨斧扛到肩上。他右腿还在流血，但他站得很稳。
幽璃闭上眼，双生咒在她眉心闪了一下。她喃喃道：“他在蓄力……毒雾快成型了。”
我盯着上官天佑。
他也盯着我。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能感觉到他的恨意。不是普通的仇，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毒。他觉得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天赋、机缘、尊重。他宁愿毁掉这个世界，也不愿看我站着。
他举起手中的幡旗，缓缓拉开最后一角。
灰绿色的雾气开始从幡面溢出，像烟一样缠绕在他周围。那雾气一出现，空气就变得沉重，呼吸都困难起来。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结阵！”我喊了一声，“准备迎击！”
宋君婉立刻侧身，骨伞旋转一圈，伞面张开到最大。杜凌菲的冰晶剑阵向前推进，与血屠的斧影连成一线。幽璃睁开眼，双手抬起，指尖泛起微光。
护盾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顶部的裂缝终于碰到了中心点。
光晕剧烈晃动，像风中的烛火。
上官天佑嘴角的笑容扩大了。
他没有动，只是把幡旗往前一送。
毒雾猛地扩散，扑向护盾破裂的位置。
我握紧红莲刃，准备拔刀迎战。
就在这时，护盾内部传来一阵震动。
不是要碎了。
而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刀身深处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