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娘俩就像梅超风一样,张牙舞爪的,没有溅起水花。
黄书瑶几人顺着枪国兵的话坐回了原位,他们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给足了呛家人面子,互相使个眼色,重新抄起酒杯筷子。
“来来来,媳妇,走一个!
今天这鹅绝了,我想这口已经多少年了!”
黄书瑶拉着毛淑贞,开始打圆场。
“对对对,鹅好吃,我这腊肉香!
弟妹贡献的海货也鲜!
都别愣着,吃菜吃菜!”
林娇经过黄书瑶两天的调教,也学会反客为主了,装起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跟着附和。
几杯老白干顺着喉咙下肚,热火劲又蹿上来。
桌上的气氛重新活泛起来,吆喝声、碰杯声又响成一片。
连平常只知道围着灶台、围着男人孩子转的林娇,都连干了几杯。
都说女人自带三分酒量,看来确实不假。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唾沫星子比刚才飞得还欢实。
黄书瑶借着酒劲,咂摸着嘴里的鹅肉,声音不大不小的开口。
“啧!
我说大侠哥。”
她像小时候一样,冲着呛大侠扬起下巴。
“小时候就是一个掌控全局的大哥哥,照顾着我们
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天仙一样人物!
当年你才十来岁,就有多少小姑娘惦记啊?
咋就……咋就猪油蒙了心,,找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当媳妇呢?
一朵水灵灵的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配落了!”
她这话像根针似的,一下子扎毛淑贞心窝子里。
老太太眼圈儿立马就红了,“都怪我!
都怪我眼瞎啊!”
她声音带着哭腔,“这李春花,早年在她娘家那头。
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屁的老实疙瘩!
受穷挨饿,被她那狠心的爹娘搓圆捏扁,差点就给卖到深山老林,给人当媳妇去了!”
“我那时候心软啊!”
毛淑贞抹了把脸,看着自己那瘸腿的儿子。
“瞅着你大侠哥……这腿脚……找对象也高不成,低不就,我就寻思找一个老实的。
又看她可怜,即能救她,又全了我的心意,一举两得。
咬着牙,砸锅卖铁凑了份天价彩礼,把她娶进门!”
“这些年,我总想着,她是个健全人,还给我们老呛家生了个小丫头。
甭管咋说,也算给你大侠哥留了后。
等我和你叔蹬腿儿闭眼那天,你大侠哥身边好歹有个人,能给他端碗热水,死了瘫了都无人问津。”
毛淑贞越说越激动,“就因为这点念想,我对她就放纵了一些。
对小丫头片子,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事事由着她们俩,处处让她们三分!
谁承想啊!”
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她就是一个贱皮子。
吃了几天饱饭,就了不起,要不完了,连姓什么和来世的路都忘记了。
狼子野心一下就冒出来,死活不生二胎,把我们当绝户吃。
不知道啥时候,又跟她娘家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勾搭上了!
家里有个啥好东西,都恨不得连锅端,给她娘家巴拉回去!
成了家贼,妥妥的白眼狼!”
黄书瑶听着,眉头拧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