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毛淑贞那窝囊样,有些失望。
“媳妇啊!
你太蠢了,离开我啥也不是。”
黄书瑶声音拔高了,“你这不纯纯窝囊吗?
想当年你可是扛过枪、打过仗的铁娘子,响当当的一线战士!
怎么能让这么个小媳妇儿,骑在脖颈子上拉屎,就因为这么点念想,就被拿捏?
有那填无底洞的钱,还不如砸锅卖铁,攒着钱,给我大侠哥寻摸个好医生呢!
去京城!
去那最大的医院!
说不定这腿还能有救,靠人不如靠己!”
一直闷头喝酒的呛国兵,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全是苦涩。
“铁丫,你说的话,我们又何尝不知道。
我和你毛婶儿,打从大侠腿断那天起,就没睡过一天囫囵觉!
你大侠哥这腿,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当年我只顾着忙你毛婶子的事,耽误了的。”
老爷子声音低沉,“特别是在知道老二才是祸根子时,我们心中对大侠愧疚更盛。
心理的双重折磨,比可想而知。
我和你毛婶把他当成执念,是我老呛家的精神支柱,定海神针,都不为过。
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当年要不是他……豁出小命,死死拖住那几个狗特务……你毛婶子这条命……唉!
为了这条腿,我们老两口是求爷爷告奶奶,磕头作揖,跑断了腿啊!”
呛国兵眼眶也红了,“啥路子没找过?
啥医院没跑过?
中医西医,偏方秘方,就差跳大神了!
钱像流水似的花出去,响都没听见一个!”
宋念国:“····”
这些看病的方式好特别,貌似他都经历过。
这个过程病人的痛苦,比寻医者的痛苦大一百倍。
责任,金钱,还有内疚,充斥了内心,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他端起酒杯。
“同病相怜,来呛大哥咱们俩走一个,敬未来,告别过去。”
呛大侠苦涩的笑,“干!
你算是熬出头了,我这辈子,估计也是到头了。
重复昨天的生活,日复一日的过,你替我看看远处的风景。”
呛国兵听到儿子的话,声音有些哽咽,接着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往下说。
“希望确实渺茫,后来,倒是真打听着一个信。”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说是……说是大洋彼岸那个美丽国,有个教授,专治这个,兴许能行……”
“可……可我们这身份?
喝凉水遇到天阴,一个上过军事法庭,开除军籍的母亲。
一个退伍流放的父亲,想去对华国不友好的美丽国,比登天还难!
但凡我们敢挪一步脚,恐怕就会被政治对手,拔枪合理合法的打死。”
呛国兵苦笑摇头,“即便,我们是真出去了,可也需要钱……那得是多少座金山银山?
就是把我们老两口拆骨卖血,也凑不够啊!”
实在没辙了,才退而求其次……”
他指着大门口,李春花跑掉的方向,剩下的话,都化在了酒里,一口闷了。
黄书瑶心里也有些发酸,她没想想到,呛大家这些年经历这么多。
她动了恻隐之心,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林深海。
林深海心领神会的轻轻点头,眼里带着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