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张嘴咬了一块，苹果的清甜在嘴里散开，稍微缓解了嘴里的血腥味。他看着苏晴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却也沉甸甸的。
“苏晴，你说……我这场比赛打得是不是很烂？”石小凡突然问道。
苏晴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苹果刀，看着他：“怎么会？你赢了啊，你是冠军！”
“可我赢得太险了。”石小凡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如果不是墨灵被反噬，我根本没有机会近身。如果他的念动力再稳一点，我可能早就输了。”
苏晴沉默了。她知道石小凡说的是实话。这场比赛，石小凡从头到尾都在被动挨打，直到最后才抓住了唯一的机会。
“我以前总觉得，空间异能足够强就够了。”石小凡继续说道，声音很轻，“可和凌昭打，我被他的控场力压制得动不了；和墨灵打，我连远程攻击都发不出来，只能靠肉搏。”
他想起凌昭的念动力场，那种无处不在的压制，让他的空间闪烁都成了笑话；想起墨灵的黑曜石砂，无声无息就腐蚀了他的空间护盾；想起自己最后只能靠体术决胜负，心里就一阵发堵。
“绝对力量和控场能力，真的太可怕了。”石小凡喃喃道，“我差得太远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苏晴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你才修炼多久？能打败凌昭和墨灵，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期了。”
石小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满足，而是突然看清了自己的短板。
他的空间异能确实不错，空间闪烁、空间刃、空间撕裂，攻击手段不算少。可防御呢？除了那层容易被腐蚀的空间护盾，他几乎没有别的防御手段。一旦空间护盾被破，他的身体就直接暴露在攻击下，刚才和墨灵肉搏时，若不是体质好，早就被打垮了。
还有远程攻击。他的空间刃虽然精准，但威力依赖精神力，一旦精神力不足，就成了摆设。反观凌昭，能操控数十吨的重物远程砸击；墨灵，能让黑曜石砂遍布全场，防不胜防。
“我缺的东西太多了。”石小凡低声说道，“防御、远程、还有对力量的掌控……”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师傅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盒和一份文件。看到石小凡醒着，师傅笑了笑：“看来恢复得不错，还有力气想事情。”
“师傅。”石小凡叫了一声。
师傅把药盒放在床头柜上，坐在苏晴旁边，看着石小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场比赛虽然赢了，但问题确实不少。”
石小凡抬起头，看着师傅，眼神里带着期待——他知道，师傅一定能给他指点。
“首先是防御。”师傅开门见山，“你的空间护盾太依赖精神力，而且性质单一，遇到墨灵那种带侵蚀性的念动力，根本撑不住。回去后，我教你一套‘叠层盾’的法门，用空间之力和体术内力结合，能增强护盾的韧性，还能防御不同类型的攻击。”
石小凡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谢谢师傅！”
“其次是远程攻击。”师傅继续说道，“你的空间刃太‘实’了，一旦精神力跟不上，威力就掉得厉害。你可以试试把空间之力拆分成更细小的‘空间丝’，远程操控，既能缠绕对手，也能发动突袭，消耗还小。”
“空间丝？”石小凡皱着眉，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那需要很精准的操控吧？”
“没错。”师傅点点头，“这就是你接下来要练的——对空间之力的精细掌控。之前你光顾着追求威力，忽略了细节，现在是时候补回来了。”
石小凡深以为然。他之前发动空间撕裂，完全是靠燃烧精神本源硬撑，根本谈不上掌控。如果能精细操控空间之力，或许空间撕裂的反噬能小很多，甚至能像玉佩里的信息说的那样，进阶成稳定的空间通道。
“最后是体质。”师傅看着石小凡身上的绷带，“你这次能赢，体质帮了大忙。但这还不够，真正的强者，异能和体质要相辅相成。回去后，体术也不能落下，我会给你加练。”
石小凡一一记下，心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方向。他知道，这场惨胜虽然痛苦，却让他看清了自己的路。
“对了，这是大赛的奖励。”师傅把那份文件递给石小凡，“除了奖金，还有一个进入联邦秘境修炼的名额。秘境里有浓郁的能量，还有不少天材地宝，对你修复精神海和提升实力，都有很大帮助。”
石小凡接过文件，草草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奖金和名额固然诱人，但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如何弥补自己的不足。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石小凡问道。
“等你拆了绷带就能走。”师傅笑着说道，“不过别急，秘境下个月才开启，有的是时间准备。”
石小凡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梳理师傅说的话。叠层盾、空间丝、体术加练……每一项都需要花时间打磨，但他不怕——他从来不是怕吃苦的人。
旁边的苏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石小凡没有因为这场惨胜而骄傲，也没有因为受伤而消沉，反而从中找到了前进的方向。这样的他，只会越来越强。
几天后，石小凡的伤势好了一些，能坐起来修炼了。
他坐在病床上，按照师傅教的法门，尝试着将体内的内力和空间之力结合。内力是他练体术时积累的，之前一直没怎么用，没想到和空间之力结合后，真的产生了奇妙的反应。
淡蓝色的空间护盾再次浮现，只是这一次，护盾表面多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那是内力的颜色。他用手指敲了敲护盾，能感觉到护盾的韧性比之前强了不少，不再是一撞就碎的样子。
“有效果！”石小凡兴奋地说道。
师傅坐在旁边看着，点了点头：“不错，进步很快。但别得意，这只是基础，等回去后，还要练更复杂的叠层手法。”
石小凡收起护盾，又尝试着凝聚空间丝。他将精神力集中在指尖，想把空间之力拉成细丝，可刚一用力，空间之力就散了架。
“别急，慢慢来。”师傅提醒道，“精细掌控靠的是耐心，不是蛮力。把精神力放柔，像抚摸水流一样引导空间之力。”
石小凡深吸一口气，按照师傅说的做。他放松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指尖的空间之力上，一点点地引导、拉伸。
一次，两次，三次……
不知试了多少次，指尖终于冒出了一丝极细的淡蓝色丝线。丝线很不稳定，晃了几下就消散了，但石小凡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他做到了。
虽然只是一丝，却证明了师傅的方法是对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石小凡一边养伤，一边抓紧时间修炼。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他几乎都在练习叠层盾和空间丝，精神海的修复也在玉佩的滋养下稳步推进。
苏晴每天都会来陪他，有时会给他带些修炼需要的药材，有时会和他聊聊天，缓解他的枯燥。师傅则每天过来指导他的修炼，及时纠正他的错误。
病房里的气氛很温馨，却也充满了奋进的力量。
半个月后，石小凡拆了绷带。除了还有些轻微的淤青，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精神海的损伤也好了大半，甚至比之前更凝练了一些。
这天，师傅拿着一个背包走进病房：“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回去。”
石小凡愣了一下：“现在就回去？我的伤还没完全好。”
“回去养一样。”师傅说道，“秘境下个月开启，我们得回去做准备。而且，家里的修炼环境比医院好，适合你练叠层盾和空间丝。”
石小凡点了点头，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那枚黑色玉佩。
苏晴也帮着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说：“回去后，我每天给你炖补汤，帮你快点恢复。”
石小凡看着她，笑了：“谢谢你，苏晴。”
“跟我客气什么。”苏晴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
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时，阳光正好。石小凡抬起头，看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让他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他回头望了一眼赛场的方向，眼神坚定。
那场惨胜还历历在目，墨灵不甘的眼神、凌昭淡漠的表情，都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但他不再感到迷茫，也不再感到畏惧。
因为他知道，那场战斗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也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不断打磨自己，弥补短板，让自己变得更强。
联邦秘境、更强大的对手、玉佩的秘密……还有很多未知的挑战在等着他。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嗯。”石小凡应了一声，转身跟上师傅的脚步。
苏晴走在他身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石小凡看着身边的两人，又摸了摸掌心的玉佩，嘴角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绝境。
他会带着这场惨胜带来的领悟，带着身边人的支持，带着那枚神秘的玉佩，一步步走向更强的未来。
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石小凡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规划接下来的修炼计划。
早上练体术，增强体质和内力；上午练叠层盾，提升防御；下午练空间丝，打磨远程攻击和精细掌控；晚上修复精神海，研究玉佩里的信息。
每一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知道，变强的路没有捷径，只能靠日复一日的坚持和打磨。
但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