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瘸子就是王双喜(1 / 2)

午夜的城市边缘,寂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和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张清明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衣服,与那阴冷的刺痛混合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的疼痛。

陈斌的身体越来越冷,伏在他背上,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寒冰。

“感觉…他身上的‘印记’…在…在吸周围的水汽…”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惊惶,“像…像个…小漩涡…”

张清明心头更沉,脚步丝毫不敢停歇。

终于,穿过最后一片低矮的棚户区,带着浓重水腥气和淤泥腐败味道的夜风扑面而来。

浑浊的河水在远处黑暗中流淌,发出低沉的呜咽。

一片废弃的小码头出现在眼前,几艘破旧的木船歪斜地半沉在岸边浅滩,腐朽的缆绳在风中轻轻摆动。

“就这里!”

张清明将陈斌小心地放在码头一块相对干燥的木板上。

冰冷的河水就在几步之外拍打着石岸。

林薇薇立刻跪坐在陈斌身边,双手颤抖着按住他胸口,徒劳地想要传递一点暖意。

张清明则快速检查陈斌的状况。

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脉搏迟缓冰冷,肩胛间那个暗青的“替身咒”

印记颜色似乎更深了,如同一个不断旋转的墨色漩涡,散发着透骨的寒意。

更糟糕的是,他自己后背被绿光扫中的地方,那阴寒的刺痛感正在蔓延,左臂也开始传来阵阵麻木感。

“张大哥…你的背…”

林薇薇也注意到了他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

“没事。”

张清明咬牙撕开自己后背的衣服,借着林薇薇的手电光侧头看去。

后心偏左的位置,赫然印着一片巴掌大的青黑色瘀痕,皮肤表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丝丝缕缕的阴寒正不断向体内侵蚀。

“是…是那铜镜的阴煞气…”

林薇薇声音发颤,“感觉…像…像毒蛇的牙印…在往里钻…”

张清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运转起龙虎山最基础的凝神心法。

丹田内那微薄的道力艰难流转,带来一丝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暖意,勉强护住心脉,抵抗着阴寒的侵蚀。

他撕下衣襟,蘸着冰冷的河水,用力擦拭陈斌肩胛上的“替身咒”

印记,试图用活水冲刷。

河水触及印记,发出轻微的“嗤嗤”

声,冒起缕缕极淡的黑烟,印记的颜色似乎真的淡了一丝!

但下一秒,一股更强的反噬阴寒顺着水流猛地倒卷回来,张清明只觉得指尖如同被冰针狠刺,整条手臂瞬间麻木!

“不行!”

他猛地缩回手,脸色更加难看,“这咒怨气太深,活水只能暂时压制,冲不散!”

“那…那怎么办?”

林薇薇看着陈斌越来越弱的生命气息,急得快疯了,“周瘸子说时辰快到了…水路…斌哥他…”

水路?

时辰?

张清明脑中飞速转动。

周瘸子提到过“锁龙渊”

镇煞印泣血,“眼”

要开了,需要“筏子”

去扛煞气反冲…这“替身咒”

恐怕就是让陈斌成为那个探路的“筏子”

时辰一到,无论陈斌身在何处,恐怕都会被强行拖入“水路”

“必须找到解法!或者…找到周瘸子口中的‘时辰’到底是什么时候!”

张清明目光扫过黑沉沉的河面,“他守塔几十年,肯定知道关键!”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如同铁片摩擦的“沙沙”

声,从码头下游的黑暗处传来。

两人瞬间警觉!

手电光柱猛地扫过去!

只见在离岸几米远的浑浊河水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随着水波起伏,缓缓向岸边漂来。

那东西不大,像是个被水泡胀的皮囊。

“是…是个书包?”

林薇薇眼尖,声音带着不确定的惊恐。

手电光下,那东西的轮廓清晰起来——一个被河水泡得发白变形、鼓鼓囊囊的旧式帆布书包!

书包带子缠绕着,书包口微微张开,里面似乎塞满了浸透水的纸团。

“感觉…没有…活气…”

林薇薇的灵觉让她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绷紧,“但是…书包里…有东西…在‘哭’…好小的…哭声…”

哭声?

张清明眉头紧锁。

他环顾四周,捡起一根长长的、被河水冲到岸边的枯树枝,小心翼翼地伸过去,钩住书包带子,慢慢将其拖到岸边。

书包很沉,浸透了水。

张清明用树枝挑开那微微张开的书包口。

哗啦。

一堆被水泡烂、粘连在一起的作业本、试卷和旧课本滑了出来,糊在潮湿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