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窈心里有些不安,神色含着一抹默默地忧愁:
“这事怕是牵扯上我了,往日即便是遭遇风波,哪怕是像白果那般直接的构陷,至少敌我分明,刀剑来自何方,所为何事,总能看出些端倪。
人证物证摆在明处,自己心思灵巧些,总能寻隙辩白,找出一线生机。可如今这般情形,却如同置身浓雾之中。
敌人在暗处,下的什么套子,目的是什么一概不知,我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可奈何啊。”
梁九功也跟着叹气:
“此事主子爷很是慎重,并不要伺候的人处理,一概吩咐给纳兰侍卫。”
他窥了令窈一眼,“主子,他们在宫外查您的事呢。”
“查我?”令窈颇为震惊,一脸茫然,“查我什么事?我有什么可查的?”
“奴才也是偶然听见的,”
梁九功凑近些。
“那日奴才去送茶,没留神一脚踏进暖阁,就听见主子爷正同纳兰侍卫在西暖阁里说话。
言语间提及要将主子您从小到大的事情,无论巨细都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主子爷当时说了,他都要知晓。”
令窈更加费解:
“这是为何?我入宫前的履历,内务府皆有存档,清清白白,有何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地秘密查探?”
梁九功咂咂嘴:“奴才也不知啊,这不来找主子讨个主意该如何是好呢。”
令窈拈着帕子,坐在那里沉默片刻,随后道:
“主子爷那里咱们绝不能直接去问。他既已心生疑虑,且正在暗中查探,此时我去质问或申辩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会让他觉得我心虚,坐实了拂月的挑唆。
眼下看来所有的症结都系在拂月一人身上。必须想办法让她开口,或是知晓那日她到底和主子爷说了什么。这样咱们才能有的放矢。”
梁九功像是想起什么,悄悄道:
“您道章佳常在是如何得宠的,奴才跟您说,您就说这事它奇不奇,还是那晚,主子爷呵斥。
章佳常在往回走,不知怎得,非要寻盏灯,走到门口被夜风一吹,那灯遥遥欲灭,她连忙伸手护住。
主子爷顿时愣住了,直愣愣的看着她慢慢走下丹陛,身影消失在院门后,才猛然回过神。
随后主子爷一整天若有所思,回宫后就对章佳常在不一般了,像是急于补偿什么似的。”
令窈听了久久不语,蹙眉沉思,半晌才道:
“难为您来告诉我一声,这事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梁九功目的达到,站起身,宽慰几句:
“您也别多心,要是实在没办法如今也不算最坏,您跟主子爷是生死与共过得,这点情意阖宫上下谁也比不了,主子爷或许只是一时被人蒙蔽想左了。
等他冷静下来,思虑明白了,定然还会念着您的好。你还有个七阿哥还有奔头。”
令窈点点头,虚虚笑了笑:“我知道了,多谢谙达提点。”
她起身准备送一送梁九功,梁九功连忙摆手阻拦:
“可不敢当!主子您快留步,千万别折煞奴才了!”
令窈见他坚持,也不再勉强,转头吩咐小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