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李靖所赠的《兵法秘要》返程时,夕阳的金辉将长安城墙染成琥珀色。
木盒上“为国为民”四个字被霞光浸润,似有温热透过指尖传来。
回到居所,我将木盒郑重摆在书案中央。
次日清晨,我换上官袍,刚踏出府门,便见狄仁杰的马车停在巷口,车帘掀开,老狐狸笑着招手:“李小子,今日朝会有好戏,可别迟到。”
我翻身跃上他的马车,车内飘着淡淡的薄荷香,是他惯用的醒神香。
“狄公可知今日议事核心?”我递过一块米糕,这米糕用新米磨粉制成,甜而不腻。
狄仁杰咬了一口,含糊道:“还能是什么?你平藩有功,陛下要论功行赏。不过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怕是要把平章事的头衔往你头上塞。”
我心中一动,指尖摩挲着袖口,宰相之位,是多少人的毕生追求,可我想要的,从不是这紫宸殿上的权柄。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百姓们早已自发站在两侧,见我的身影出现,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踏入明堂时,朝臣们已分列两侧。
武则天高坐御座,案上摆着丰收的奏报与《平藩颂》的抄本。
礼官唱喏完毕,后我一步回京的户部尚书李昭第一个出列。
他捧着一本厚厚的功劳簿,高声道:“李白平三藩、清弊政、安流民、兴农桑,功盖寰宇,臣请陛下封其为平章事,总领朝政!”
话音刚落,附和声便此起彼伏。
“臣附议!”“李白有经天纬地之才,当为宰相!”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连曾经反对新政的老臣都躬身附和。
“陛下,臣辞谢此封!”我出列躬身,声音穿透殿内的嘈杂。
明堂瞬间安静下来,李昭愣在原地,手中的功劳簿差点掉在地上:“李白,你……你可知平章事意味着什么?”
我抬头看向御座上的武则天,她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丝了然的浅笑,仿佛早已看穿我的心思。
“臣知平章事乃百官之首。”
我朗声道,“可旧藩虽平,尚有灾民未安;新稻虽熟,仍有农户缺粮。若陛下愿将封赏之物,换作十万石救济粮、五千套农具,赈济藩镇灾民,臣便心满意足。”
这话一出,殿内一片哗然,有朝臣急道:“李白,你疯了?宰相之位,岂能与粮食相比!”
我转向那位朝臣,目光锐利如剑:“在大人眼中,宰相之位重于泰山;可在灾民眼中,一碗饱饭、一套农具,才是真正的泰山!”
我撩起官袍下摆,单膝跪地,“陛下,臣入仕以来,所求从非权位,而是百姓无饥寒。若能换得藩镇灾民安稳,臣愿终身不登相位!”
我的声音异常坚定:“那些在战乱中失去家园的人,他们盼的不是新宰相,是能暖身的棉衣,是能饱腹的米粥!”
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好一个百姓无饥寒!”
武则天猛地拍案而起,龙椅上的宝珠震颤,发出清脆的声响,“朕准了!传朕旨意,拨十万石粮食、五千套农具送往幽州、平卢等地,由李白亲自督办!”
她走下御座,亲手扶起我,指尖带着暖意:“李白,你不恋权位,心怀天下,比那些争名夺利的朝臣,强过百倍!”
她转身看向满朝文武,声音威严:“你们都该学学李白,记住,江山是百姓的江山,不是你们争权夺利的棋盘!”
朝臣们齐齐躬身:“臣遵旨!”我望着女帝的背影,忽然明白,她能执掌大唐江山,靠的从来不是铁血手腕,而是这份对百姓的敬畏。
朝会结束后,李昭追着我跑出明堂,他手里攥着一本账册,脸上满是羞愧:“李白,是我格局小了。”
“这是救济粮的调配方案,我连夜算好的,确保每一粒米都能到百姓手里。”
我接过账册,上面的数字密密麻麻,却标注得格外清晰,连运输途中的损耗都算得明明白白。
“李尚书这是把民生账算到骨子里了。”我笑着拍他的肩膀。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总盯着户部的银库,忘了银库的钱,本就来自百姓,就应该用于百姓。”
我们并肩走在宫道上,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离开皇宫后,我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带着几名亲兵去了长安城外的禁军大营。
新编入禁军的藩镇士兵正在操练,他们穿着统一的军服,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戾气。
带队的将领见了我,跑步上前敬礼:“李先生,这些士兵都盼着能早日回家种新稻呢!”
“家里的稻子,今年肯定能丰收。”我走到一名士兵身边,他手上还沾着老茧。
“大人,我家里来信了,说新米收了三石,够吃一整年了。”士兵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一定好好操练,守护这好日子。”
他的话刚说完,周围的士兵都齐声喊:“守护好日子!”
从大营出来,我沿着灞水前行。
河边的田地里,农户们正在翻耕土地。
有个老农见了我,放下锄头喊道:“李大人,您看这土地多肥,肯定能有好收成!”我走过去,抓起一把泥土,泥土湿润松软,带着生机的气息。
就在这时,胸口忽然传来一阵灼热。
文气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涌出,顺着指尖流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