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问伊卡洛斯借地的缘由,总比咱们这些人去稳妥,至少不会轻易触了忌讳让他发火。”
云舟也跟着点头,往殿门处飞快扫了眼,声音压得更低,连耳尖都绷着。
“龙女大人寻常人见了都不忍心为难,更别说……她跟伊卡洛斯的前世还是师徒……有这一层关系总不会整出什么……”
“快住嘴!”
墨渊猛地打断他,脸色一沉,狠狠瞪了云舟一眼,指尖在案上磕出脆响。
“一会真让外头的人听了去,或是传进伊卡洛斯耳里,削你龙角都算轻的!”
他想起涛然当年被打落半只龙角、龙鳞碎了一地、血淋淋抬走的模样,后背泛了层凉意……
他们不明白伊卡洛斯的性格是怎么样的,只觉得不比疏澜强。
疏澜脾气那么好的一个持明,生起气来都会发这么大的火,恨不得让对家当成蜕生。
这个伊卡洛斯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得不说,罗浮的这帮龙师面临的压力还真不小,前有丹枫,后有疏澜。后者甚至让他们至今活在阴影当中……
……
白露蹲在石阶上,指尖捏着串儿,正吃得满手油。
侍从寻来时,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随自己走——没多言,只是说这关乎一众龙师的性命。
那些龙师平日里总板着脸,有几个还偷偷嘀咕过要“帮”她管鳞渊境的事,可疏澜老师在时,没人敢欺负她。
由于涛然当年被打落半只龙角、血淋淋抬走的模样,龙师们对她倒也算客气。
直到老师不在了,也没哪个龙师敢对她无礼。
刚踏进主殿,白露便被一片灼热的目光裹住。
墨渊长老皱着眉却绷不住威严,墨衡攥着卷宗的手泛白,连缩在殿柱旁的云舟,都直勾勾望着她,眼神里又盼又怯,像等着救命的人。
白露捏着空签子的指尖顿了顿,油星还沾在指缝,脑子里仍晃着刚才肉串的焦香。
她下意识往灵砂身后躲了躲,空签子在掌心转了圈,满脸茫然。
“白露小姐!”
墨渊先放软了语气,往日的沉稳散了大半,“您明日能不能当着伊卡洛斯先生的面,帮我们说句好话?”
墨衡赶紧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发急。
“我们这些年真的老实了!”
云舟也跟着颤声附和,往殿外瞥了眼。
“只求那家伙放过我们……我们真的老实了,求放过。”
白露听得更懵,空签子“当啷”掉在青砖上。她眨巴着眼睛,指尖还沾着油,小声嘀咕。
“……那先生很凶吗?”
昨天墨衡长老还说她吃串影响云吟术修行,怎么今天这群龙师,反倒对着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灵砂看着这些原本沉稳如今破了防的的龙师们,只觉得一阵头大。
“白露小姐是去问事的,不是为各位说好话的。”
只可惜,这帮龙师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小,似乎也没听进去灵砂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