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青穗矢口否认明摆着的事实,陆青芙的脸都气得狰狞了起来。
她提高了嗓门,希望能引起周围人对这里的关注,让大家全都站在自己这边,来指责陆青穗。
“一定是你!陆青穗,你别想否认!”
“二哥本来是能参加今日的书院比试的,就是因为你利用了侯府,让他们帮着你助纣为虐,剥夺了二哥的资格。”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就算你否认了没用!”
嘴上虽然不停指责陆青穗,但陆青芙心里也很慌张。
她根本就弄不明白,整个人完全都糊涂了。
明明上辈子的时候,二哥说自己参加了书院大比,并且力压众人,拿下了第一,这才得到了书院的推荐信,前往国子监就读。
可如今,他们一家到了书院后,却又说二哥今天根本就只是观赛,并不是来参加大比的。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前世二哥是在骗她?
可、可是好端端的,二哥为什么要骗她呢?
陆青芙死死咬着唇,盯着陆青穗不放。
她不信陆青穗的话,一定是汝南侯府的缘故!
楚临鸿是白鹿书院的山长钱千重的关门弟子,他的话,对钱千重而言肯定无比重要。
只要楚临鸿在比试之前,对钱千重说些什么,这位不公正的山长,就一定会听从。
二哥的资格,一定是这么弄没的。
一!定!是!、
眼瞅着周围注意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陆青芙觉得自己有了底气。
她咬着唇,眯眼看着面前的陆青穗,冷笑几声。
“怎么不反驳我了?方才你不是一口一个否认吗?怎么如今倒是跟哑巴了似的?”
陆青穗眨眨眼,“对啊,我刚才的确一直反驳。可问题是,你好像听不懂人话,不管我怎么说,你都自顾自地说话。”
“那我再继续反驳你,还有什么意义吗?”
“反正说不说都一样,公道自在人心。我多说无益。”
陆青穗本来还挺好奇的,想知道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陆家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等了半天,就蹦出来了一个陆青芙。
顿时弄得她兴趣全无,还不如去好好看比试。
楚老二马上就要出场了吧?
自己可得回去好好看,这样一会儿夸起来才能言之有物。
陆青穗是突然尿急,所以才离开会场,出来找茅厕的。
楚挽戈担心她一个人,跟长辈们说一声后,就跟着她一起来。
谁料陆青穗刚解决完个人问题,就被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陆青芙给抓住了,二话不说,直接质问上。
楚挽戈听陆青芙越说越不像样,而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脸一下就黑了起来。
本身他就是个暴躁性子,在家人面前,还收敛着些,面对陆青芙这种看不懂眼色,也听不懂人话的,那他就完全不想掩饰了。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
“突然冲出来,拦住我们的是你。二话不说,突然开口指责我们的也是你。”
“青穗好心好意跟你解释,和你说明白了事情原委,结果你就是不听,这能怪谁?”
“难不成还能怪我们把你耳朵堵起来了吗?”
“耳朵有问题,就去找你的家人下山看大夫去。别有事没事就攀扯上青穗。”
楚挽戈伸手拉着陆青穗,一脸的不爽。
山长在确定书院大比的日子时,一定没看黄历吧?
不然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陆青芙见陆青穗要离开,不顾形象地拉起裙子,三两步冲上去,拽住陆青穗的另一只手,死死拉着不放,就是不让她离开。
“不许走!”
“没说清楚之前,你们不许走!”
“你们是不是心虚?所以才打算就这么离开的?”
“大家快来看啊,汝南侯府仗着有权有势,欺压书院学子,不让学子参加今日的大比。”
“各位都知道,今日白鹿书院的大比对就读的学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可是汝南侯府竟然仗着权势,生生剥夺了我二哥参加比试的资格!”
“这天底下,还有公平可言吗?还有能主持公道的吗?”
陆青穗用力挣开被陆青芙抓住的手,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甩了甩,望着陆青芙得意嚣张的脸,很想给她来上几耳光。
没理还要硬辩三分是吧?
看来今天不彻底说明白,陆青芙是不会放自己走了,还会连累汝南侯府有了坏名声,往后坏事传千里。
联系原书中,汝南侯府被满门抄斩的结局,不管原来的起因是什么,但现在,指不定这就会成为新的导火索。
如今自己可是和汝南侯府绑在一条船上的,才不可能让自己的小命就这么交代了。
陆青穗先把跃跃欲试,要上去揍人的楚挽戈给按住,而后双手抱胸,冷眼看着陆青芙。
“就算胡编乱造,也得有个限度。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我也不在乎家丑外扬了。”
“反正是你们陆家的家丑,跟我也没任何关系。”
陆青芙指着她大声道:“什么叫‘你们陆家’?陆青穗,难道你不是姓陆吗?”
“陆家养了你八年,养恩大过生恩的道理你懂不懂?”
“早知道你不是陆家的孩子,当年就在娘把你抱回来的时候,直接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扔在外头的大街上冻死!”
看官们没想到,本来不过是学子被剥夺了参加比试的瓜,如今竟然还多了一层家庭伦理的戏码。
钱山长这是怕他们会观赛太无聊,所以提前准备了新的娱乐吗?
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楚挽戈,知道这是汝南侯府的三公子。
而方才陆青芙又一口一个汝南侯府,这事儿……普通人最好还是别露头,静观其变,看个乐呵就行。
更多的人,则是觉得戏码不够精彩,还想再拱个火。
汝南侯府怎么了?
要是真那么厉害,怎么从京城被赶到了蔡州城?
也就能在蔡州这地界逞逞威风罢了,真要打打杀杀,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外来的侯府,难不成还能在他们这些蔡州本地的地头蛇面前逞能?
所以他们就上了。
“哎我说,这位小姑娘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人用十分挑剔和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青穗。
“你真在陆家被养了八年?”
陆青穗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