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被困在一处流沙陷阱中,半截身子陷在松软的沙土里,越挣扎陷得越深。夏侯婴趴在陷阱边缘,伸手想拉他,却被流沙的吸力带得险些掉下去。“亭长,别挣扎了!这流沙是机关,越动陷得越快!”
刘邦气得咬牙切齿,手里紧紧攥着那页《秦记》残本,骂道:“陈墨这老狐狸,竟然在陵墓里设了这么多机关!若我能出去,定要将这骊山陵墓夷为平地!”
他抬头望去,陷阱上方站着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男子,面容冷峻,手里握着一把刻着“墨”字的青铜剑,正是陈墨当年留下的守陵人石矶。石矶的目光如寒潭,冷冷地看着陷阱中的刘邦:“陈先生曾言,觊觎大秦文脉者,死。你今日擅闯骊山陵墓,盗取《秦记》残页,罪该万死!”
“死?”刘邦冷笑一声,举起残页,“石矶,你以为凭这流沙陷阱,就能困死我?告诉你,这残页上记载着骊山禁卫的调动方法,也藏着石壁的入口线索。只要我出去,就能打开石壁,拿到陈墨的治国之法。到时候,大秦就是我的,你也得听我的!”
石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陈先生的智慧,岂会如此轻易被你破解?这残页上的线索,不过是引你入局的诱饵。真正的石壁入口,需《秦记》全本和‘墨’字令牌才能开启,你仅凭一页残纸,休想得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快步走来,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是卢生的余党卫真。他看到陷阱中的刘邦和上方的石矶,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刘邦,石矶,没想到你们都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卫真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火石、火药和一卷残页复印件:“刘邦,把你手里的真残页交出来!否则,我就引爆火药,让这流沙陷阱彻底崩塌,你我同归于尽!”
刘邦脸色一变:“卫真,你疯了?你不是想要石壁里的东西吗?引爆火药,大家都得不到!”
“得不到?”卫真冷笑,“卢生先生说了,陈墨的文脉传承,是祸乱天下的根源,必须彻底毁灭!我今日来,本就是为了炸毁石壁。不过,若能拿到残页,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办法,让陈墨的心血付诸东流!”
石矶见卫真手中的火药,脸色凝重起来。他知道陈墨当年留下的火药威力巨大,若在此处引爆,不仅会毁掉陷阱,还可能波及陵墓深处的石壁。“卫真,你敢炸毁石壁,便是与天下为敌!”
“天下?”卫真狂笑起来,“如今大秦内忧外患,匈奴联合西域,刘邦心怀异志,扶苏、胡亥自顾不暇,这天下,早就是乱世了!我只要毁掉陈墨的文脉,让世人再无‘止杀’之念,再无治国之法,乱世才能永续,我等才能浑水摸鱼!”
他举起火石,作势要点燃火药:“刘邦,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不交残页?”
刘邦陷入两难。交出去,卫真可能会炸毁石壁,他一无所获;不交,卫真引爆火药,他会被埋在流沙之下。就在他犹豫不决时,石矶突然动了,手中的青铜剑如一道流光,朝着卫真刺去:“我先杀了你这逆贼!”
卫真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将手中的火药包扔向流沙陷阱:“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一起死吧!”
火药包落在流沙边缘,火星四溅,眼看就要引爆。石矶心中大惊,他知道自己来不及阻止,只能猛地扑向陷阱边缘,一把抓住刘邦的手腕:“快跟我走!”
就在这时,刘邦突然用力,将石矶往陷阱里一拉,同时自己借着石矶的拉力,向上一跃,跳出了流沙陷阱。石矶猝不及防,被刘邦拽进陷阱,半截身子陷进沙土。
“多谢了,石矶!”刘邦冷笑一声,捡起掉在地上的残页,转身就跑。
卫真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刘邦,把残页留下!”
两人在陵墓通道中狂奔,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秦篆,正是陈墨当年主持编写的《秦记》片段。刘邦一边跑,一边留意着石壁上的文字,试图找到与残页对应的线索。卫真紧追不舍,手中的弯刀时不时劈向刘邦,两人在狭窄的通道中展开激烈缠斗。
石矶在流沙陷阱中,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半块的“墨”字令牌,用力将其掷向通道深处:“陈先生,弟子无能,未能守住陵墓。但请您放心,石壁的秘密,绝不会被这些逆贼窃取!”
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通道尽头的一块石壁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紧接着,通道两侧的暗格突然打开,数十支弩箭齐发,朝着刘邦和卫真射去。
刘邦和卫真大惊,纷纷躲闪。弩箭密集如雨,两人被逼得节节后退。就在这时,通道尽头的石壁突然缓缓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微弱的光芒,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座石台,石台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是石壁入口!”刘邦眼中闪过狂喜,不顾弩箭的威胁,朝着缝隙冲去。
卫真也看到了缝隙后的石台,心中杀意更盛:“刘邦,休想独吞!”他挥刀挡开弩箭,紧随其后冲了上去。
两人同时冲进缝隙,却发现里面并非想象中的密室,而是一处环形石室。石室的墙壁上,刻满了陈墨的手书,既有治国方略,也有技术图纸,还有对天下大势的预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秦记全本”四个大字。
“太好了!《秦记》全本在这里!”刘邦激动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去拿青铜盒子。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盒子的瞬间,石室的门突然“轰隆”一声关上,四周的墙壁开始缓缓向内收缩。卫真脸色大变:“不好,是机关!这是陈墨设下的绝杀机关!”
刘邦也慌了神,他看着不断收缩的墙壁,又看了看石台上的青铜盒子,陷入了疯狂的挣扎:“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拿到《秦记》,我要当皇帝!”
他疯狂地去撬青铜盒子,可盒子却纹丝不动。卫真则试图用弯刀劈开石室的门,可门是用三合土混合精铁铸就,根本劈不开。墙壁收缩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石室。
而此时,石室之外,扶苏和胡亥带着禁军,终于赶到了骊山陵墓入口。他们看着满地的打斗痕迹和陷入流沙陷阱的石矶,心中焦急万分。
“石矶先生,你怎么样?刘邦和卫真呢?”扶苏快步走到陷阱边,示意禁军放下绳索。
石矶被拉上来,重伤之下气息微弱,他指着通道深处,艰难地说道:“他们……他们进了石室……陈先生的绝杀机关……启动了……《秦记》全本……还有一半令牌……在陈先生那里……”
话未说完,石矶便晕了过去。
胡亥脸色大变:“不好!若机关启动,刘邦和卫真固然会死,但《秦记》全本也会被毁!”
扶苏看着通道深处,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和墙壁收缩的巨响,心中如刀割一般。他知道,陈墨设下这机关,本是为了防备觊觎文脉之人,可如今,《秦记》全本也面临毁灭的危险。
“怎么办?兄长,我们要不要冲进去救人?”胡亥急切地问道。
扶苏望着通道深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想起陈墨的话:“文脉永续,不在典籍本身,而在人心。若典籍落入恶人之手,不如毁去,留待后世有缘人重新发掘。”
可他又不甘心,那是陈墨一生的心血,是大秦的文脉根基。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斥候疾驰而来,脸上满是惊慌:“公子!长城急报!西域联军与匈奴联手,已经突破玉门关,正向雁门关杀来!蒙恬将军请求朝廷火速增援!”
扶苏和胡亥同时脸色惨白。
骊山陵墓的石室即将崩塌,《秦记》全本危在旦夕;长城防线告急,西域联军与匈奴大军压境;驰道沿线有西域奸细潜伏,随时可能发动破坏;卢生的余党尚未肃清,咸阳城也面临隐患。
大秦,再次站在了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
扶苏握紧了手中的《秦记》残本,看着通道深处不断传来的巨响,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他不知道,石室中的《秦记》全本能否保住;不知道,蒙恬和项伯能否守住雁门关;更不知道,陈墨是否还活着,是否能再次出手,化解这场惊天危机。
雪雾笼罩着骊山,也笼罩着整个大秦。远处的咸阳城,宫阙巍峨,却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脆弱。一场关乎大秦存亡、文脉永续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而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答案——陈墨,你究竟在哪里?你是否还藏着最后的后手,能挽救这风雨飘摇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