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里,一个失语多年的孩子忽然开口:“妈妈,我在等你。”
风起云涌,暗流奔腾。
青竹笛静静躺在诊所柜台,忽然剧烈震颤,笛孔中浮现出一行残墨批注:
“名者,心之印。”
远处民政局大楼灯火通明,数据终端闪烁不停。
某个隐蔽服务器深处,一段代码悄然运行——“除名程序·今日清理名单:327人”。
而在街角烟雾缭绕的“烟火分号”门前,李云飞缓缓站起身。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份患者名单,上面每一个名字都曾被系统标记为“冗余”。
左眼赤金微闪,倒映出城市上空看不见的蛛网——那是一张由记忆、户籍与生死编织而成的操控之网。
他握紧青竹笛,脚步坚定,朝民政局方向走去。
“第511章 老子写的不是方,是你们烧了又写的名字!
(续)”
夜晚的风卷着纸灰掠过民政局的台阶,就像一场无声的雪。
李云飞站在数据终端前,赤金的左眼倒映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代码流——那是一张无形的网,密密麻麻地串联着成千上万个被标记为“冗余”的名字。
每一个红叉落下,就有一道灵魂从人间蒸发,连墓碑都不配刻名。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青竹笛,指节都泛白了,喉间发出一声低笑:“删?你们倒是试试看。”
他猛地将笛身插入主机的USB接口。
刹那间,笛中嗡鸣炸响,苏青竹残存的灵力逆冲而起,化作一道碧绿色的火流,顺着线路直扑核心数据库。
这不是普通的黑客入侵,而是心火焚神——以“归心主真身”之血为引,以千年医魂为刃,烧的不是数据,是执念!
屏幕剧烈闪烁,防火墙层层崩解。
警报声尖锐刺耳,但还没传出半秒,便戛然而止——整个系统陷入死寂。
唯有最后一行代码,在漆黑的界面上缓缓浮现:
姓名可删,执念难灭。
李云飞盯着那句话,嘴角扬起一抹邪气凛然的笑:“说得对啊……所以我他妈不搞系统。”他一把撕开辣条包装袋,随手抓起桌角的一支断笔,咬破指尖,鲜血淋漓地涂在皱巴巴的塑料纸上,“老子——写人!”
第一笔落下,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
李小花,女,七岁,在城南菜市场走失,爱吃草莓味糖果。
不是档案编号,不是实验代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在那一刻,整座城市仿佛轻轻震颤了一下。
三天后,晨光初照。
市档案馆斑驳的外墙,竟像镜面般泛起涟漪。
一道道血纹从林诗音铭心簪所刻符印处蔓延开来,转瞬覆盖整面墙体。
无数名字浮现而出,有的清晰、有的残缺,但都带着温度与记忆的痕迹——
王大柱,环卫工,救火牺牲,家属未获得抚恤。
刘芳,精神病院误诊患者,死前高呼“我是清白的”。
陈乐乐,三岁时溺亡,父母至今不知道其骨灰所在。
每出现一个名字,空气中就多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像是沉睡百年的魂魄,在轻唤人间。
老警察佝偻着背,抱着一本泛黄的相册走到墙前,颤抖的手抚上其中一个名字,泪水砸在相纸上:“……囡囡,爸爸把你找回来了。”
人群静默,继而爆发出压抑多年的哭喊。
有人跪地叩首,有人狂喜奔走,更多人只是呆呆地望着墙上那些曾被抹去的亲人姓名,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而在青竹笛深处,柳如烟的残墨悄然浮现,一笔一划,凝成四字批注:
名者,心之印。
诊所新开的“归心堂·烟火分号”门口,排起了长队。
没有挂号机,没有医保卡,只有一张木桌,一碗清水,和一支蘸血书写的笔。
第一位病人是个白发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半页档案纸,眼神浑浊却执拗:“我……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活过?”
李云飞接过那张纸,左眼赤金一闪——纸上的名字早已被药水涂改,只剩一道焦痕。
他没说话,只将笔递过去:“你想叫什么,你自己写。”
远处天际,朝阳升起,照亮一座正在苏醒的城市。
而在殡仪馆外,清晨薄雾弥漫。
苏媚披着黑纱,伪装成前来送别的丧属,静静地站在电子屏下。
袖中牵心带微微颤动,像蛇吐信一样。
屏幕上,滚动着今日火化名单。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住其中一行:
无名遗体第3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