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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高远的末日,聪明反被聪明误(1 / 2)

第293章:高远的末日,聪明反被聪明误

康熙年间的青花瓷,在坚硬的金砖地面上,碎成了一地蓝白色的锋利。

高远怔怔地看着那些碎片,仿佛被摔碎的不是一只茶杯,而是他自己的某个部分。父亲那句“你毁了的是高家三代人的前程”,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他的耳膜,却没能刺穿他长久以来用傲慢和自负筑起的心墙。

“爸,您太小题大做了。”高远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服气,他小心地绕开地上的瓷片,试图去扶父亲,“不就是没弄死他吗?人活着,反而更好办。只要他还在体制内,就有的是办法拿捏他。至于那个杀手,就是个拿钱办事的烂仔,能查出什么?最后还不是查到晋西那帮煤老板头上,正好借国家的手,把那几个不听话的敲打敲打。”

他还在分析,还在计算,还在为自己的“高明”之举寻找合理的解释。他觉得自己没错,错在运气不好,错在那个姓林的命太大,错在军方多管闲事。

高世良没有理会他伸过来的手。他只是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属于年轻人的、愚蠢的、自以为是的镇定。高世良忽然觉得一阵深切的无力。他这一辈子,都在教儿子如何“术”,如何权衡,如何布局,却忘了教他最根本的东西——敬畏。

对规则的敬畏,对底线的敬畏,对国家这台无情机器的敬畏。

“你现在,给你所有能联系上的人打电话。”高世良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一片封冻的湖,“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西边发生了什么。”

高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是要让他亲手去触摸那面他看不见的墙。他撇了撇嘴,心里觉得多此一举,但还是掏出了手机。

他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他在公安部的一位“叔叔”,一位平日里对他有求必应的实权人物。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王叔叔,我,小远啊。”高远习惯性地用上了那种亲昵的语气。

“……我在开会。”对方的声音冷淡而公式化,三个字之后,便是“嘟嘟嘟”的忙音。

高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皱了皱眉,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次是他在国安系统的某个发小。

电话接通了,对面却是一片嘈杂,他那发小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躲着谁:“远哥?我……我这边信号不好,回头再说!”

说完,电话被立刻挂断。

高远的心,开始往下沉。他不死心,又接连拨了几个电话。结果无一例外,要么是无人接听,要么是借口推脱,要么是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就用一种近乎恐慌的语气匆匆挂断。

这些人,昨天还和他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今天,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他。

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冰冷,顺着脊椎骨,一点点向上爬。

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东西,真的不对劲了。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高世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悲哀。

……

京城西郊,某秘密审讯基地。

灯光惨白,空气凝滞。

那个在西部山区亡命奔逃的杀手,此刻正被固定在审讯椅上。他不再是那个凶悍的孤狼,而像一条被拔了牙的狗,浑身湿透,眼神涣散。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没有老虎凳,没有辣椒水,只放着一个正在播放视频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在一所乡村小学的操场上,对着镜头笑得天真烂漫。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老师说,下个星期要开家长会……”

杀手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那张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她叫王小丫,今年七岁,在你们老家县里最好的小学上学。学费,是你上个月汇过去的一笔钱交的吧。”坐在他对面的审讯员,声音平淡得像在念一份天气预报,“我们查过了,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这笔钱,你还没凑够,对吗?”

杀手紧紧闭着嘴,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我们的人,已经到学校了。”审讯员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当你的硬汉,我们呢,就只能按规定,通知你老家的公安机关,说你涉嫌一起‘特别严重’的案件。你想想,你女儿在学校里,会听到些什么?她的同学,会怎么看她?她以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第二,”审讯员的声音顿了顿,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向对方最脆弱的神经,“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的罪,跑不掉。但你女儿,可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那笔手术费,国家可以帮你解决,就当是……对一个污点证人的特殊奖励。”

长久的沉默。

审讯室里,只剩下小女孩在视频里银铃般的笑声。

终于,那条硬汉的心理防线,在女儿天真的笑脸前,彻底崩塌了。

“我说……”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我全说。”

……

高家四合院。

高远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手机被他扔在桌上,屏幕还亮着。他打光了通讯录里所有自认为靠得住的关系,结果却像一头扎进了冰窟窿。

他终于怕了。

那种恐惧,不是来自父亲的怒火,而是来自整个权力世界对他无声的、集体的抛弃。他像一个被从高速行驶的列车上扔下去的人,眼睁睁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在车窗后一闪而过,连一个回头的都没有。

“爸……”他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该怎么办?”

高世良缓缓闭上眼。

晚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却极有穿透力的汽车引擎熄火声。不是一辆,是好几辆。

紧接着,是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踩在院外的青石板路上,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高世良的秘书,那个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老人,脸色惨白地从外面跑进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敲响了。

笃,笃,笃。

三声,不轻不重,却像三记重锤,砸在高远的心上。

“进来。”高世良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门被推开。

门口站着三个人,都穿着深色的便装,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得像鹰。为首的一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国字脸,目光在书房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高远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