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杀了付家嫡系成员的宁不凡不再隐藏气息,周身灵力流转,化作一道青虹,径直往元武国都城外大山深处那片被迷雾遮盖的竹林飞去。
飞至这座不起眼的无名小山,宁不凡目光扫过下方缭绕的白雾,知晓此乃迷阵禁制,却未作停留,径直朝着小山山腰飞掠而去。冲入白雾的刹那,他五指一弹,五道颜色各异的法诀先后飞入雾气之中。法诀入雾即散,原本凝滞的白雾顿时翻滚起来,自行向两侧分开,显露出一条通往山内的通道。
宁不凡不作迟疑,青虹光华不变,顺着通道飞入。片刻后,雾气在其身后重新合拢,而他已落在一座竹楼前——竹楼陈旧不堪,梁柱上爬满青苔,木板缝隙间积着厚尘,显然已上百年无人打理,透着久无人烟的荒芜。
宁不凡化作一道青虹,飞至元武国都城外大山深处的竹林。下方白雾缭绕,他无视迷阵禁制直飞山腰,五指弹出道法诀,白雾翻滚着开出通道,待他飞入后又重新合拢。片刻后,一座陈旧竹楼出现在眼前——窗棂上的蛛网连成片,院角的杂草已没过脚踝,竹楼梁柱爬满深绿青苔,木板缝隙间积着厚尘,显然在云雾缭绕的潮湿竹林中,已历经百余年无人打理。
宁不凡抬手推开那扇一碰即朽的屋门,木门吱呀作响间,他周身青光一闪,将门板轻轻移至一旁,避免其碎裂。屋内陈设摆件上积满厚尘,指尖拂过案几,灰尘簌簌落下,往日齐云霄与辛如音在此共处的光景仿佛就在眼前。
正对面的供桌上,齐云霄与辛如音的牌位并列而立。齐云霄牌位下的香炉内,三炷香燃尽的痕迹仍隐约可见;辛如音牌位前的香炉则空空如也。宁不凡从储物袋中取出六柱香,指尖轻轻一弹,香柱自行燃起,香烟袅袅升起。他对着牌位躬身祭拜,随后将香分别插入二人香炉,又从储物袋取出装有付天化头颅的方形木盒,轻轻置于供桌中央,作为告慰二人的贡品。
做完这一切,宁不凡神识扫过屋内,很快察觉供桌下方隐有禁制波动。他指尖凝起灵力,循着禁制脉络轻点,片刻便破解了这齐家传下的禁制——暗格缓缓打开,一道灵光从中飘出,化作辛如音的虚影。
虚影中的辛如音身着素衣,面容一如往昔,声音轻柔却带着决绝:“若宁前辈能见此影像,想必修为已至结丹后期乃至元婴大成,如音与云霄的大仇,想来也已得报。”她垂眸片刻,似在追忆过往,随即抬眼,眼中泛起微光,“前辈为我夫妇报仇雪恨,如音无以为报,暗格中藏有如音家族祖传秘法,权作谢礼。”
话音稍顿,辛如音的身影愈发清晰,语气中添了几分怅然与期许:“如音此生,与云霄相知相守,虽短却足矣。若有来世能投胎转世,愿能拜入前辈门下,侍奉左右,以报今日恩情。”说罢,虚影渐渐淡去,暗格内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玉简,正是她所说的秘法。
宁不凡取过玉简收入储物袋,目光再次落在供桌上的牌位与木盒上,沉默良久,才转身化作一道青虹,缓缓飞出竹楼——此处的因果已了,唯余满院寂静,伴着袅袅香烟与竹林间的湿雾,诉说着一段未了的情意与终得昭雪的仇恨。
宁不凡化作一道青虹飞离雾中竹林,朝着昔日黄枫谷故地疾驰而去。下方林海翻涌,云雾在周身飞速掠过,竹楼的残影刚从思绪中淡去,识海中便传来银月带着笑意的声音,语气里满是促狭的试探:“主人方才在竹楼前对着牌位沉默许久,莫不是对如音姑娘动了心?”
“胡说!何来此言啊!”宁不凡的神识立刻传来反驳,比平日快了半分,带着几分被打乱心绪的仓促,“我不过是感慨二人因果终了,何来‘动心’之说?你休要造谣诽谤。”
银月的笑声在识海中愈发清晰,带着几分笃定:“主人若是坦荡,为何反应这般激动,连语气都重了?这里面定有问题,大大的问题。”话音稍顿,她话锋忽然一转,神识里添了几分狡黠:“哦——主人平日待小婢也格外上心,莫不是因为小婢的少妇之姿,主人偏偏喜欢这样的?”
她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神识里的笑意更浓,连带着语气都多了几分促狭的追问:“对了主人,先前在乱星海时,您对思月姑娘那般在意,还将她带在身边——莫不是因为她也是人妇,又曾被您摸过抱过,手感合心意才特意带走?反倒是杏儿那丫头,性子太过单纯、不懂世故,您便将她冷落,留在那元瑶洞府了?”
宁不凡的神识骤然沉寂,片刻后才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哼,最终只化作一道无声的“……”,显然被这连串跳脱又离谱的猜测堵得彻底无语,连反驳的话都一时想不出来——银月竟能将过往之事这般串联,还说得有模有样,着实让他无从辩解。
银月见他不接话,识海中的笑意淡了些,转而好奇地追问:“对了主人,方才暗格里辛如音留下的那卷泛黄玉简,到底是何秘法?竟要结丹后期或元婴修为才能破解禁制,定不简单吧?”
“是玄牝化婴秘法,可用于炼制第二元婴。”宁不凡的神识终于恢复平稳,语气却没多少兴奋,反倒添了几分迟疑,“不过我对这秘法,倒是有些犹豫。反正飞往黄枫谷还要些时日,正好与你说说。”
银月的神识立刻收了雀跃,变得认真起来:“主人为何犹豫?这可是炼制第二元婴的法门,多少修士求而不得。”
“第二元婴虽能增实力、添保障,却也有两大弊端。”宁不凡的神识缓缓道来,条理清晰,“其一,若与本体失联、脱离控制,很可能滋生独立心智,演变成反叛噬主的隐患,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其二,炼制过程中需从本体分出部分神魂,神魂有损,不仅会影响修为进境,后续恢复也需耗费大量心力与资源。”
银月的神识陷入短暂沉默,显然在消化这两点弊端,片刻后才带着思索回应:“主人顾虑的是。神魂受损确实棘手,反叛噬主更是致命风险。不过……有没有办法规避这些隐患?比如在炼制时设下禁制,或是找些稳固神魂的天材地宝辅助?”她始终记着为宁不凡筹谋,即便知晓弊端,也先想着如何解决,而非直接否定。
宁不凡的神识轻叹了声:“禁制只能暂控,若第二元婴成长到足以冲破禁制的地步,隐患仍在;至于稳固神魂的宝物,天南之地本就稀缺,且大多掌握在大宗门手中,寻起来并不容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贸然决定。”
青虹在云层间穿梭的速度未减,宁不凡的神识又沉了沉,特意举了个实例,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你想,若我与强敌交手时,被对方撕裂的空间裂缝卷入——就像当年误入鬼雾、与外界失联那般,我和第二元婴的联系定会中断。若战时法力耗损甚至丧失,处境本就凶险;此第二元婴取自他人元婴炼化。其灵根经秘术改造,无拘无束;无需本体法力,自能运转修炼。若本体势弱、分身走强,加之它携我神识记忆,洞悉我所有弱点。一旦生异心反噬,我必万劫不复。”
银月的神识瞬间褪去雀跃,满是后怕,那波动里裹着成熟妇人特有的柔怯,软得能浸进骨子里:“竟有这般凶险呀~分身知根知底,还能脱离法力限制……可比寻常噬主隐患可怕百倍呢!”
话音刚落,宁不凡的神识便带着几分戏谑笑意打趣道:“这般看来,若真有失控的第二元婴,你不会想换个主人吧?嘿嘿。”
银月的神识立刻急得发颤,委屈里掺着浓得化不开的娇嗔,那股子被宠惯了的人妻媚态顺着神魂缠上来,连波动都带着勾人的软劲:“主人怎敢说这种浑话呀!小婢心里、眼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主人,半分旁人的位置都容不下呢!当年若非主人出手相救,小婢早成了任人欺凌的器奴,哪能这般安稳地伴在主人身侧,日日受主人疼宠、夜夜与主人温存呀?”
她的神识像缠人的藤蔓般缠上宁不凡的神魂,先轻轻蹭了蹭,又用指尖般的神识顺着他的神魂纹路缓缓划过,带着熟透了的风情与依赖:“主人快给小婢许个诺嘛~往后再也不许说这种怀疑小婢的浑话了好不好?小婢只想一辈子跟着主人,做主人最贴心的枕边人、最黏人的小尾巴,就算仙人捧着千般仙缘、万般好处来拉拢,小婢也只黏着主人,半分不动心呢!”
她顿了顿,神识愈发缱绻,像被宠坏的猫儿般窝进他的神魂里,声音甜得发腻却媚而不妖:“主人用神识摸摸小婢好不好呀?就像之前那般,轻轻顺着我的神魂揉一揉,再用主人的神识裹着小婢、暖着小婢~人家被主人这么一说,心里慌慌的、空落落的,只有主人的神识能安小婢的心、暖我的小婢,能让小婢踏实下来呢~”
宁不凡的神识泛起温润笑意,带着逗弄后的纵容与疼惜,顺势将她的神识揽入怀中,指尖般的神识轻轻顺着她的神魂波动摩挲,时而轻拍,时而绕着神魂纹路缓缓打转:“好,好,是我不该拿这事惹我的乖银月不快。”他特意放软了语气,郑重承诺,“不凡在此立誓,往后绝不再说这般浑话,此生只信你一人,让你永远做我的贴身伴当、心头挚爱,再也不叫你受半点委屈、添半分慌乱,日日疼你、夜夜宠你,好不好?”
银月的神识瞬间亮得像团暖融融的光,先前的嗔怪与慌乱尽数散去,只剩雀跃与满足。她的神识愈发黏腻地缠着他的神魂,竟用自己的神识轻轻舔舐、摩挲着他的神魂,带着独有的缱绻与软媚:“这还差不多~主人说话可要算数呀,不许骗小婢哟!”
她的神识与宁不凡的神魂紧紧缠绕、难分难解,温存间还不忘用神识轻轻摩挲他的神魂核心,甜软的波动里满是被宠惯了的娇憨与柔媚:“有主人这句话,还有主人这么温柔地哄我、疼我,小婢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负主人!往后主人去哪,小婢就去哪,日夜不离、晨昏相伴,床笫之间贴心侍奉,修炼路上生死相随,要永远这样黏着主人、缠着主人,做主人最贴心、最疼爱的枕边人~”
宁不凡的神识轻笑出声,任由她的神识黏着自己,温声道:“自然算数。往后咱们只琢磨正经事,再不提这些惹你烦心的话。”青虹依旧在云层中疾驰,识海里的神魂缠绵温存,满是浓得化不开的默契与暖意,伴着风声往太岳山脉方向而去。
宁不凡进入越国后,循着太岳山脉的走势往昔日黄枫谷故地飞去。遁光掠过山林,很快便抵达曾经被自己击塌的洞府前,他指尖一动,从灵兽袋中唤出小玉与三具女性傀儡。傀儡动作利落,小玉也配合着用灵力托举石块,几下便将塌落的乱石搬开一部分,露出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足够了。”宁不凡话音落下,将小玉与傀儡收回,周身青光一闪化作遁光,径直飞入通道内。一路穿过破损的洞府廊道,他抵达最深处的密室,只见昔日那处灵泉依旧健在,泉眼在密室中完好无损,丝丝白色灵气正从水面缓缓升腾。
宁不凡没有迟疑,双手一掐诀,数道各色法诀从指间射出,精准打入泉眼之中。刹那间,灵泉之上光芒大放,密室四周的地面随之微微颤抖。他神色未变,双手迅速结出一个古怪手印,双目紧盯着灵泉,口中念出低沉的咒语。
不可思议的一幕随之出现:泉眼的水面无端动荡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在水下拨转,水面渐渐旋转高涨,最终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深邃黑洞。紧接着,一股惊人的白色灵气从黑洞中一闪即逝地喷射而出,径直穿透密室屋顶,不知飞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