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做得稍微有点儿腥味儿，我至于吃到撑得打雷？这全是你的错！”
苗侃眼皮都没抬，懒得搭理。
楚西南讪笑两声，赶紧补一句：“不过……老板，吃完面配豆皮，嗓子都快黏一块儿了……要不，咱搞点喝的？”
苗侃嗯了一声：“早就让人去拿了。”
那句老话咋说的来着？
想懂一座城，先从肚皮开始。
鄂式早餐的魂，一半就藏在早上那一口里。
所以苗侃一琢磨，得把早餐这块儿当重点来搞。
别的店卖面卖包，他不一样——他卖的是晨光里的烟火气。
“来吃鄂味的，十个人里有八个顺手捎杯绿豆沙。”
天热，这事儿再正常不过。
现在这季节，太阳一升起来，空气就跟蒸笼似的，连呼吸都带热浪。
大中午？早没人敢出门了。
可你说大清早就喝冰饮？那也太不讲究。
于是绿豆沙——凉而不冰，润而不腻——成了最佳拍档。
他拉开冰柜，一罐绿豆沙还冒着冷气，白雾袅袅。
吸管一扎，咕咚一口。
那感觉，简直是从嗓子眼儿直接凉到脚后跟！
绵密的沙感，像云朵在舌头上化开，夏天的燥热？秒没！
“谁会不爱绿豆沙？”
不贵、好做、好拿、还养人。
一大锅煮出来，能堆满整个冰柜。
放早餐摊上？完美适配。
“想煮出沙感？得提前泡三小时，再冷藏一宿。”
可苗侃压根不用等。
前头甜品店还有剩的，他直接招呼：“把那批绿豆搬过来，先用着！”
“不泡不冻也行，就是得耐心点。”
他一边说，一边让人把绿豆倒进冷水锅，丢进一小片陈皮提味。
“加不加？都行。”
有人爱纯粹绿豆味，清清爽爽。
有人就图个层次感，陈皮一放，香气立马活了。
早餐嘛，开胃最重要。
“大火烧开，熬十来分钟，转中火。”
“别让它粘锅底，勤搅和。”
苗侃在边上指挥，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十几分钟过去——
原本硬邦邦的小豆子，一个个“嘭”地炸开，露出嫩绿的芯。
厨师不停搅，越搅越稠，越搅越糯。
那股豆香，悄无声息地飘出来。
跟隔壁热干面那股浓油赤酱的香味儿一撞。
怪了——
面不压豆，豆不盖面。
反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热干面更香了，绿豆沙更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