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客栈伙计的敲门声惊醒 —— 他说西街的张老汉病情又反复了,烧得直说胡话,家里人急得快哭了。我披衣冲出房门时,定魂珠在怀里隐隐发凉,像是在感应病人身上未散的邪蚀气,比昨天净化井水后更明显了些。
“不是已经净化井水了吗?怎么还会有人病重?” 小木抱着灵虫笼跟在后面,小家伙们翅膀的绿光忽明忽暗,对着东边老井的方向不断颤栗,“灵虫说…… 井里还有‘坏东西’,比符纸碎片更厉害!”
我心里一沉,昨天净化井水时,只捞起了几片邪符碎片,井底深处的邪蚀气源头还没彻底查清。难道…… 那源头不是更大的邪符,而是一件邪术法器?周玄和苏清月也很快赶了过来,周玄的罗盘指针在靠近老井时,竟直接指向了井底,盘面的灰光中掺了丝黑紫,是感应到强力邪器的迹象。
“张老汉家昨天傍晚才打的井水,按说该是干净的。” 苏清月眉头紧锁,“除非井底有邪器一直在缓慢释放邪蚀气,我们昨天只净化了表层井水,没彻底清除源头,邪气又渗进新打的水里了。”
我们赶到老井时,围在井边的百姓比昨天更多,脸上满是焦虑。之前帮我们拴绳索的老槐树下,张老汉的儿子正蹲在地上抹眼泪:“昨天喝了井水明明好了些,今早又烧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走到井台边,俯身往下看 —— 井水表面依旧清澈,可定睛细看,能发现井底深处有一点微弱的黑紫光在闪烁,像颗埋在泥里的毒瘤,正缓缓往外渗着邪气。灵虫笼里的小家伙们突然集体冲向井口,翅膀的绿光剧烈闪烁,发出尖锐的 “嗡嗡” 声,像是在警告我们那东西的凶险。
【第一幕:灵虫示警显邪踪,井底紫光藏邪器】
“井底有邪器!” 我取出护脉鉴邪镜,对准井底闪烁的紫光 —— 镜面瞬间被黑紫邪气染透,映出的景象让我心头一震:井底中央的泥地里,埋着一颗拳头大的黑色珠子,珠子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破脉符文,符文间不断渗出黑紫色的邪蚀气,像蛛网一样缠在井底,缓慢地融入井水中。
“是‘蚀脉邪珠’!” 苏清月看着镜面,声音带着凝重,“《牵羊秘要》里提过这种邪器,是蚩尤族用腐化的地脉魂晶混合邪魂炼的,能持续释放邪蚀气污染地脉和水源,比邪符的威力强十倍!阴根堂把它埋在井底,就是想让邪气慢慢扩散,就算我们净化了井水,只要邪珠还在,瘟疫就断不了根!”
周玄蹲在井边,用玄鸟杖探了探井底的邪气:“邪珠埋得很深,在井底泥下三尺左右,周围的邪蚀气已经形成了屏障,硬下去会被邪气缠上。而且这邪珠有‘蚀魂’的特性,普通人靠近会被吸走魂魄,就算有定魂珠护着,也得小心。”
小木拉了拉我的衣角,灵虫们飞到我掌心,翅膀的绿光轻轻覆在定魂珠上 —— 珠身瞬间暖了些,像是在与灵虫的力量呼应。“陈大哥,灵虫说它们能帮你!” 小木眼里闪着光,“它们的绿光能暂时挡住邪珠的蚀魂气,你下去的时候,它们可以绕着你飞!”
我摸了摸灵虫们温热的翅膀,又看了看远处焦急等待的百姓 —— 张老汉还在等着干净的井水救命,县城里还有更多人可能因为这颗邪珠染病。没有时间犹豫了,必须尽快取出邪珠,彻底断了瘟疫的源头。
【第二幕:缚绳下井探邪珠,邪气缠身遇凶险】
周玄重新检查了绳索,在绳上缠了几道浸过地脉水的布条 —— 这是用玄鸟杖引动的地脉水,能暂时挡住邪蚀气。苏清月则准备了三张祝由符,贴在我的衣襟上:“这符能在邪气靠近时自动燃烧,提醒你避开要害。要是遇到危险,就拽三下绳索,我们立刻拉你上来。”
我将定魂珠握在掌心,莹白流光提前透出丝缕,护在手腕和脖颈处 —— 这些地方是魂魄易被侵蚀的要害。灵虫们纷纷飞出笼门,在我周身绕成圈,翅膀的绿光交织成一道淡绿的光罩,跟着我一起走到井边。
“小心!” 小木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回头对他笑了笑,顺着绳索慢慢往下滑。井壁上的青苔沾着露水,滑得很,我每往下一点,空气里的腥气就浓一分,定魂珠的凉意也重一分,像是在与井底的邪珠相互抗衡。
快到井底时,那点黑紫光越来越亮,刺得人眼睛发疼。井底的泥地泛着黑紫,踩上去软得像烂泥,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阴冷,像是有无数细针在扎脚踝。邪珠就嵌在泥地中央,表面的破脉符文正随着邪气的释放缓缓转动,周围的井水泛着细小的黑泡,是邪气正在渗出的迹象。
我刚伸手去碰邪珠,它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黑紫光,邪蚀气像潮水般从符文里涌出来,瞬间冲破了灵虫的淡绿光罩!灵虫们被邪气掀得飞出去老远,翅膀的绿光黯淡了大半;我衣襟上的祝由符 “唰” 地燃烧起来,绿光在胸前形成一道屏障,却被邪气撞得不断颤抖,眼看就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