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儿!我的琰儿!”淮安郡王看到一具熟悉的郡王府护卫队正的尸体,顿时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王文度也是浑身发抖,扶着一棵树才勉强站稳,老泪纵横。
陈彦强忍心中翻腾的惊怒,蹲下身仔细查验尸体和现场。他发现这些护卫多是背后受创,显然是边战边退,被人从背后追杀所致。现场虽然惨烈,但仔细清点后,并未发现陈松、陈秀、陈康、赵琰、王文轩五人的尸体,甚至连他们惯用的兵器、佩戴的饰物都未见遗留。
“王爷!王大人!暂且节哀!”陈彦站起身,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看此情形,护卫们是拼死断后,为松儿他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现场并未发现孩子们……这或许是个好消息!”
郡王和王尚书闻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猛地抬头看向陈彦。
陈彦继续分析,既是在安慰同伴,也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若是寻常劫财或仇杀,断无只杀护卫、却将主人掳走的道理,更不会将现场清理得如此‘干净’,连一件像样的战利品都未留下。对方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人来的!而且,是要活口!”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漆黑的密林深处:“掳走而非杀害,说明他们暂时无性命之忧。对方费尽心机在北山动手,掳走他们,必有所图!此刻或许已将他们转移出山。我等在此盲目搜索,恐已徒劳,反而打草惊蛇。”
淮安郡王和王尚书听陈彦分析得条理清晰,心中稍定,但担忧丝毫未减:“那……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陈彦当机立断:“先回洛阳! 对方既有所图,必会主动联系我们。我等需立刻回城,加强城防盘查,同时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明察暗访,静观其变!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对方究竟是谁,目的何在!”
郡王和王尚书此刻已六神无主,完全以陈彦马首是瞻,连连点头。
陈彦留下部分兵力清理现场、收敛阵亡护卫遗体,并继续在附近区域做警戒性搜索,自己则与郡王、尚书等人,怀着沉重而焦虑的心情,连夜返回了洛阳城。
一行人刚回到镇军大将军府,便见府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不仅妻子苏幕碗 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淮安郡王妃 和礼部尚书夫人 也早已闻讯赶来,齐聚在府中客厅,个个泪眼婆娑,焦急万分地等待着消息。
一见陈彦等人回来,三位妇人立刻围了上来。郡王妃声音颤抖:“大将军,王爷,可有琰儿的消息?” 尚书夫人也泣不成声:“文轩……我的文轩怎么样了?” 苏幕碗虽未开口,但紧紧抓着陈彦胳膊的手,冰凉而用力,眼中充满了期盼与恐惧。
陈彦看着眼前两位心急如焚的母亲,心中沉重,但他知道必须让她们认清现实。他示意众人坐下,沉痛地将北山发现护卫尸体、但未见五位年轻人踪迹的情况详细告知。
“啊!我的琰儿!”郡王妃听闻有护卫身亡,惨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被侍女扶住。尚书夫人也是摇摇欲坠,苏幕碗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三位夫人暂且节哀,听我一言。”陈彦提高声音,稳住场面,“现场情形表明,松儿、秀儿、琰公子、文轩公子,应是被歹人绑架了!”
“绑架?!”三位妇人闻言,更是惊恐。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暂时应无性命之忧!”陈彦语气肯定,试图给她们一丝希望,“对方大费周章,在北山皇家猎场动手,目标明确,只抓人,不劫财,不留痕,这绝非寻常绑匪所为。他们绑架这四人,必有所图!很可能是冲着我们三家,或者……是冲着我陈彦来的!”
他目光扫过郡王、尚书以及三位夫人:“对方既然绑了人,就一定会设法联系我们,提出条件。如今敌暗我明,盲目搜寻,不仅徒劳,还可能激怒对方,危及孩子们的安全。”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吗?”郡王妃哭道。
“自然不是干等。”陈彦冷静分析,“首先,各家立刻回府,严密封锁消息,对外只宣称几位公子小姐在府中静养或外出访友,切勿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或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其次,加强府邸戒备,我会派得力人手,在各位府邸周围暗中布控监视,留意任何可疑人物或传递消息的迹象。对方若要联系,最可能的方式就是向各位府上投书或派人传话。”
他看向郡王和尚书:“王爷,王大人,还需动用各自的力量,暗中查探近日洛阳城内外的异常动向,尤其是是否有陌生面孔或可疑势力活动。但一切需在暗中进行,不可大张旗鼓。”
郡王和王尚书此刻已冷静不少,觉得陈彦的分析有理,连连点头:“就依大将军所言!”
陈彦最后对三位妇人安抚道:“三位夫人,此刻焦急无用,反而需镇定。请先回府等候,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各位。切记,府中一切如常,莫要露出破绽。我相信,对方既然有所图,很快便会有动静。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沉住气!”
在陈彦的安抚和安排下,郡王妃和尚书夫人虽仍心焦如焚,但也知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在各自家人的陪同下,泣涕而回。
送走众人,陈彦独自站在庭院中无论对方是谁,有何目的,他都必须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