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汶!”陈彦目光如电射去,“你纵兵镇压,可曾甄别首从?可曾安抚百姓?瘟疫因何而起?若不是你等贪墨赈灾钱粮,逼得百姓走投无路,何来民变?若不是你等处置失当,驱民如驱犬,何至疫情扩散?!”
李汶被问得哑口无言,满脸涨红。吴良德见状,跪行几步,哭嚎道:“钦差大人!下官冤枉啊!阜城县库空虚,实在无力赈灾啊!乱民攻破县城,下官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陈彦冷笑,“本官看你面色红润,养尊处优得很!你阜城县仓廪如何空虚,账目可敢拿来一观?你强征‘修堤捐’、勒索百姓,又可曾记得?!”
吴良德顿时语塞,浑身发抖。
王归之见贿赂不成,辩驳无效,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凶光。他猛地后退几步,厉声喝道:“陈彦!你休要欺人太甚!景州之事,乃本官职责所在!你虽为钦差,却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分明是构陷忠良!来人啊!”
他一声令下,厅外顿时涌入数十名持刀衙役和郡兵,将陈彦及其十八名亲卫团团围住!刀光闪烁,杀气腾腾!
“陈彦!你擅闯府衙,污蔑朝廷命官,意图不轨!本官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王归之面目狰狞,彻底撕破了脸皮,“给我杀!”
“保护大人!”陈彦的十八名亲卫都是百战精锐,反应极快,瞬间拔刀出鞘,背靠背结成一个小型圆阵,将陈彦护在中央,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毫无惧色!
“冥顽不灵,自寻死路!”陈彦见对方竟敢动手,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他眼中寒光爆射,天问剑发出一声清越龙吟!
“杀!”陈彦一声令下,身先士卒,天问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取离他最近的阜城县令吴良德!吴良德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却被陈彦一步赶上,剑光一闪!
“噗嗤!”一声,吴良德的人头冲天而起,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无头尸身轰然倒地,鲜血喷溅!
“良德!”李汶见状,目眦欲裂,狂吼一声,挥舞着佩刀向陈彦扑来!“狗官!纳命来!”
陈彦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天问剑迎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李汶手中的佩刀竟被天问剑轻易削断!李汶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后退,陈彦手腕一翻,剑光如电,直刺其心口!
“呃啊!”李汶一声惨叫,被天问剑穿心而过,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陈彦的十八亲卫也如同猛虎下山,与冲上来的衙役郡兵战在一处!这些亲卫都是陈彦从新军中挑选的顶尖好手,身经百战,配合默契,虽然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一时间竟杀得对方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花厅之内,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酒桌被掀翻,杯盘碎裂,丝竹管弦之声早已被喊杀声和惨叫声取代!
王归之没想到陈彦如此悍勇,更没想到他带来的亲卫如此厉害,眼看吴良德、李汶顷刻毙命,自己带来的手下被杀得节节败退,他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住手!住手!钦差大人饶命!饶命啊!”王归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下官知错了!下官鬼迷心窍!求钦差大人饶下官一命!下官愿交出所有贪墨的钱粮,戴罪立功,协助大人赈灾防疫啊!”
剩余的衙役郡兵见主子都跪地求饶了,也纷纷丢弃兵器,跪地投降。
陈彦持剑而立,天问剑尖犹自滴血。他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归之,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陈彦声音冰冷,“王归之,你贪墨赈款,激起民变;镇压不力,导致瘟疫;驱赶病民,草菅人命;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竟敢围攻钦差,意图行刺!条条都是死罪!本官岂能饶你?!”
“拿下!”陈彦一挥手。
两名亲卫上前,将瘫软如泥的王归之捆了个结结实实。
陈彦环视一片狼藉、血迹斑斑的花厅,看着跪满一地的降兵和两具尸体,深吸一口气。景州官场的这场闹剧,终于以最血腥的方式暂时落幕。
“传令!”陈彦对亲卫队长道,“即刻控制府衙,接管城防!张贴安民告示,宣布王归之、李汶、吴良德罪状!打开城外隔离区,设立官办粥厂和医棚,全力救治灾民,防控疫情!所有事务,暂由本官亲自主持!”
“是!大人!”
陈彦知道,杀了几个贪官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扑灭疫情、安抚灾民、重整秩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