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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恭贵人再有孕(2 / 2)

咸福宫的暖阁里,晋贵人正对着一面菱花镜发呆。镜中的女子穿着粉紫绣海棠的旗袍,领口绣着细巧的珍珠扣,眉眼清秀,只是眼底带着几分郁色。她伸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轻得像叹息:“若是这孩子在我肚子里就好了……听说恭贵人去年还小产过,怎么偏偏她又怀上了?”

身后的宫女晚翠连忙上前,将一件薄纱披风搭在她肩上,披风上绣着细碎的兰草纹,柔声劝道:“小主莫急。您今年才十七,正是好年纪,恭贵人入宫六年,还遭过小产的罪,才盼来这一胎,您的恩宠比她盛多了,身子也比她康健,早晚都会有龙裔的。”

晋贵人转过身,接过晚翠递来的养身茶,茶盏里飘着几朵晒干的胎菊,是娴贵妃前几日特意遣人送来的,说能清肝明目、调理气血。她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留下淡淡的菊香,想起入宫之前,府里嬷嬷说的话——女子在宫里,身子是根本,像恭贵人那样去年伤了根基,就算怀了孕,也得日日提心吊胆。

“你说得对,”晋贵人放下茶盏,眼底的郁色淡了些,她抬手摸了摸鬓边的素银簪,“我如今该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娴贵妃也说,女子身子是根本,若连自己都护不好,何谈其他?恭贵人去年遭了罪,如今怀了孕也得小心伺候着,我可不能像她那样。”晚翠见她心绪平复,便笑着点头,将桌上的蜜饯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碟子里是江南送来的杨梅干,酸甜可口。

翊坤宫的偏殿里,暑气被厚重的竹帘挡在窗外,只余满室的清雅。廊下的西洋钟“铛”地敲了一下,已是未时,夏末的阳光斜斜地照在窗棂上,投下细碎的影子。甄嬛穿着一身石青绣暗纹的常服,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玉簪上雕着细巧的兰草,正坐在窗边翻看着一本医书,手边放着一盏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

廊下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魏嬿婉掀帘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丝夏末的热风,她穿着一身水红绣蔷薇的旗袍,鬓边簪着一朵新鲜的茉莉,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姐姐。”

甄嬛抬眼,示意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宫女很快端来一盏凉茶,杯底沉着几颗冰糖。甄嬛指尖轻轻敲了敲桌上的密报,密报上写着“乌雅氏用药助孕,去年小产伤根基”,语气平静:“景仁宫的事,你该听说了。”

魏嬿婉端过茶盏,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闻言点了点头:“方才宫里的人都在说,恭贵人怀了龙裔,皇上还赏了不少东西。只是我听人说,恭贵人去年小产过,身子一直不算好,怎么突然就有孕了?”

甄嬛端起自己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落在杯中的茶叶上,心里却暗忖:乌雅氏用的这法子,倒让她想起从前——宜修也给安陵容用过类似的手段,看似能助孕,实则耗损女子根本,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恭贵人去年刚伤了根基,又用这法子,怕是要把身子彻底熬垮。面上却只淡淡道:“她用的是乌雅氏传下来的法子,药性烈,去年本就伤了身子,如今怕是更要吃力。”

魏嬿婉的脸色微微变了,握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那……恭贵人这胎,会不会保不住?”

“危险是自然的,”甄嬛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叮嘱,“更要紧的是,恭贵人出身乌雅氏,与孝恭太后同出一族,在宫里根基不浅。她去年失了孩子,如今好不容易再怀上,必定想牢牢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会拉人下水,或是让人替她挡灾。”

她顿了顿,语气更沉了些:“你和庆贵人同住永寿宫,你们两个平日里少去那边走动,也别轻易接她递来的东西。你年轻,恩宠多,若是有人故意把小产的账,或是安胎的风险引到你身上,你怕是应付不来。”

魏嬿婉连忙点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在宫里虽得宠,却出身不高,被其他妃嫔算计颇多,多亏了娴贵妃时常提点。“多谢姐姐提醒,妹妹记着了,往后定不会去景仁宫凑热闹,也不会接她的东西。”

甄嬛看着她,眼底的锐利柔化了些:“你聪慧,就是性子急了些。这后宫里,多等一分,就多一分稳妥。恭贵人的事,咱们先看着,别主动掺和,免得惹祸上身。她去年已经吃过一次亏,如今必定草木皆兵,咱们避开为好。”她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目光望向窗外——夏末的天空格外高远,蓝得像一块上好的蓝宝石,可这红墙里的风雨,却从不会因为天色好就停歇。

魏嬿婉又坐了片刻,说了些宫里的琐事,比如新来的御厨做的江南点心很合皇上的胃口,还有内务府刚送来的新绸缎颜色很正,便起身告退了。殿内只剩下甄嬛一人,西洋钟的滴答声在殿内轻轻回荡,像是在数着这后宫里藏不住的心事。她拿起桌上的密报,指尖划过“去年小产”四个字,眉头微蹙——孝恭太后虽去了,乌雅氏在朝中仍有势力,军机大臣里就有两位是乌雅氏的姻亲,去年恭贵人小产,乌雅氏就曾在皇上面前隐晦提过“宫中风波”,如今这一胎若是保下来,怕是又要借题发挥,搅起一阵风浪。

她拿起茶盏,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寒意。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像在走钢丝,脚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乌雅氏去年已经摔过一次,如今又踩着刀尖往前走,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站稳。

景仁宫的东配殿里,天已经暗了下来,宫女点上了银灯,灯光昏黄,映得殿内一片暖意。恭贵人正对着一盏安胎药发呆,药碗是白瓷的,上面描着细巧的缠枝莲纹,药汁黑漆漆的,散发着苦涩的气味——比去年小产后喝的止血药,还要苦上几分。可她没有半分犹豫,仰头一饮而尽,温热的药汁滑过喉咙,留下满口苦涩,她却轻轻舒了口气——只要孩子能好,再苦的药她都能喝。

青禾递来一块蜜饯,她接过放在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压下了药味。她伸手轻轻抚上小腹,眼底满是坚定——去年她没能护住那个孩子,今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这是她的命,是乌雅氏的希望,就算拼了性命,她也要护住。窗外的风卷起窗帘,露出一角暗蓝色的夜空,夏末的星星格外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静静地注视着这红墙里的悲欢离合。

乌雅氏望着那片夜空,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来穿着贵妃朝服,站在皇上身边的模样,甚至看到了孩子长大成人,封王拜相的光景。她不知道,此刻翊坤宫里,甄嬛正站在窗前,目光望向景仁宫的方向,那双沉静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的算计与警惕。一场围绕着她腹中孩子的争斗,已然悄然拉开了序幕,而她喝下的那碗安胎药,究竟是护胎的良方,还是会重蹈去年覆辙的“隐患”,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