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打得狼狈不堪,对方明显是职业的,配合默契,下手狠辣。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并不想下死手,就像猫玩老鼠,不急着咬死,先把你折腾个半残。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声短促尖锐的口哨声。
那四个黑衣人一听,攻势立止,毫不恋战,转身就往巷子两头撤退,动作干净利落,连那个被水生扭伤手腕的家伙,也强忍着疼,跑得飞快。那家伙在离开前,猛地回头,然后,他抬起没受伤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慢的横向一划。
哎呦我操,你他妈是要自杀溅我一脸血么。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没超过三分钟。巷子里只剩下我们仨,喘着粗气,身上挂彩。
“妈拉个巴子的!属兔子的?跑这么快!有本事跟你耗子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耗子捂着流血的鼻子,瓮声瓮气地骂街,色厉内荏。
水生没说话,走到刚才那家伙站的位置,从地上捡起一张卡片。那是张黑色的硬质卡片,像是名片,但上面没有任何头衔和名字,只有一个图案——一条张牙舞爪、身躯缠绕的黑龙,龙眼猩红。
我接过那张卡片,入手冰凉,心里也跟着沉了下去。
“默哥,这啥玩意儿?黑社会还兴发传单啊?这龙画得跟麻花似的,丑了吧唧。”耗子凑过来看,鼻血差点滴到卡片上。
我捏着卡片,看着上面那条狰狞的黑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肺管子都跟着疼。
“耗子,水生,”我声音有点发干,像砂纸磨过木头,“咱们的老朋友,来了。”
“谁?哪个瘪犊子?”耗子瞪着他那熊猫眼。
“林念郎。”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这他娘的是黑龙组的标记。刚才那几下,是给咱们的下马威。”
水生把短刀插回皮鞘,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们,也要上岛?”
我没说话,把那张带着不祥气息的黑龙卡片揣进兜里。
回到那四处漏风的破仓库,耗子一边用凉水拍脑门,一边唉声叹气地清点我们“斥巨资”买来的装备,嘴里念叨着亏了亏了。水生则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地擦拭着他那把新得的短刀,刀刃上的符文在昏暗的灯泡下,仿佛在幽幽地呼吸,流动着暗沉的光泽。
我摊开老林给的那张夜见岛地图,目光死死盯在西北角那个用红笔狠狠圈出来的点上。“神社”……老史和小顾,你们这两块料,到底在那儿撞见了什么鬼东西?
明天,就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