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初年!”楚嫣然心头巨震,那正是林啸“遇害”的年份。她想起苏清瑶传来的幻象画面,林啸与持“蜃”字木牌的黑影对峙——毒经的记载,彻底印证了林啸与慕容绝都是被陷害的。蜃楼的目的,从来不是某一个门派,而是瓦解整个正道的信任,让他们自相残杀,好坐收渔利夺取至阳石与暗魔碎片。
她加快翻页,想找到关于蜃楼主事人的信息,却发现有几页被人刻意撕去,只留下残缺的字迹:“蜃主,历代单传,身份成谜,唯持‘蜃龙印’号令全楼……印纹似与……慕容家护心甲……同源”。
“慕容家护心甲?”楚嫣然愣住——苏母常穿的那件银线护心甲,是慕容绝所赠,甲片内侧确实刻着细小的龙纹,当时她以为只是装饰,如今想来,或许与蜃龙印有关。她刚要细想,蚀魂灯突然“噗”地一声,灯光变成了诡异的黑色,同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谁?”楚嫣然立刻将毒经塞进怀中,握紧了药囊里的银针。守楼老人说过,禁书阁除了药宗弟子,绝不会有外人进入。
脚步声停在门外,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楚姑娘,深夜查禁书,怕是不妥吧?”话音刚落,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药宗的管事弟子,可他的眼神空洞,嘴角挂着不自然的微笑——那是被蛊术控制的征兆。
楚嫣然立刻察觉对方身上的魔气,与“蜃”字木牌同源。她指尖弹出两枚银针,直取对方的眉心与丹田——那是幻蛊的寄居之处。银针入体,管事弟子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眼中恢复片刻清明:“楚师姐,快……他们在楼下,要抢……”
话没说完,他突然浑身抽搐,七窍渗出黑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楚嫣然上前探查,发现他体内的蛊虫已自爆——显然是蜃楼的人怕他泄密,远程催动了蛊毒。
楼下传来玄药子的怒喝声,夹杂着魔气的嘶吼。楚嫣然知道不能久留,她将毒经贴身藏好,又把“蜃”字木牌取出,用回春诀的药气包裹,防止魔气泄露。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数名黑袍人正在围攻玄药子,他们手中都持有“蜃”字木牌,黑气在藏书楼内弥漫,驱邪藤的叶子已红得像血。
“丫头,带着书走!”玄药子拄着拐杖抵挡,拐杖头喷出药雾,逼退黑袍人,“从后窗跳,有药宗的‘隐气符’!”他将一张黄色符纸掷给楚嫣然,符纸刚触到她的手,就化作一道淡光,将她的气息完全隐藏。
楚嫣然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她对着玄药子拱手:“玄药伯保重,我立刻回杭州报信!”转身从后窗跃出,窗外是玉女峰的悬崖,她展开药宗特制的“飞絮伞”,伞面借助山风,缓缓向山下飘去。
身后藏书楼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黑气冲天而起,驱邪藤的叶子纷纷枯萎。楚嫣然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玄药子是为了掩护她才留下的。她摸了摸怀中的毒经,又握紧了传讯玉,指尖泛起药气,向苏母发送消息:“蜃楼乃暗魔分支,林啸慕容前辈皆被陷害,蜃主与护心甲有关,速防!”
传讯玉的微光在夜空中闪烁,楚嫣然的飞絮伞越飘越快。她知道,毒经的发现只是开始,蜃楼的阴谋远比想象中更深,而苏母的护心甲、慕容家的至阳石、林家的镇灵佩,或许都藏着解开蜃主身份的关键。
山下的官道上,已能看到杭州方向的灯火。楚嫣然深吸一口气,将悲伤压在心底——她不仅要把真相带给苏母,还要找到玄药子的下落,更要阻止蜃楼的下一步行动。这场与阴影的较量,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