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宁按下暂停键，声音很轻：“他是放松的。”
顾砚辞盯着画面看了很久，合上文件夹：“就是它了。”
可报名截止只剩三天，对方回复：名额已满。
当晚十一点，苏雨宁坐在书桌前，打开邮箱。她没走关系，也没提背景，而是起草了一份《家庭支持教育说明》。附件里有宝宝日常的行为记录表——几点起床、亲子共读频率、情绪波动应对方式；还有他们一起画画、听音乐的照片，每张都标注了时间和互动细节。
“我们不追求超前，只希望他学会表达、尊重和等待。”她在正文最后一段写道。
第二天上午，顾砚辞去了园区。没报公司名，也没找高层，直接约见园长。见面只谈一件事：他们认同“慢成长”的理念，愿意长期参与家园共建，他还提出可以定期为教师团队做儿童心理沟通的分享。
“我不是来施压的。”临走前他说，“我是来表达诚意的。”
下午三点，电话来了。园方同意给一个候补名额，若有孩子放弃即可递补。
晚上七点，录取通知邮件抵达。苏雨宁打印出来，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她翻开成长册，将通知书轻轻夹进第一页，正好压在“我们的旅程”那几个字下方。
指尖抚过烫金标题，她合上册子，放在书架最中间的位置。
顾砚辞站在婴儿房门口，看着熟睡的儿子，又回头看她。她摇椅还在晃，手里抱着空奶瓶，眼睛闭着，但呼吸清浅，还没睡沉。
“你今晚……不用起来了吧？”他轻声问。
她睁开眼，笑了笑：“嗯，今天不用。”
他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倒水。经过书房时，顺手关了灯。桌上的笔记本合着，贴纸角露出一行小字：“明日待办：准备入园材料包。”
夜里十一点，整栋楼安静下来。她躺在床上，听见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翻身的声音，布偶熊掉在地上，窸窣一声。
她没动，听着那呼吸慢慢平稳，再次沉入梦中。
这一晚，她没有在三点十七分醒来。闹钟没响，心也没跳快。她闭着眼，手搭在被角，睡得比过去几个月都早。
顾砚辞在客厅多坐了一会儿。手机亮起，是助理发来的论坛日程确认，提醒他下周需要陪同出席。他看了一眼，锁屏，放回茶几。
他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缝。里面黑着，只有夜灯映出两张床的轮廓。他看了一会儿，轻轻带上门。
沙发还留着刚才坐过的凹痕。他坐回去，没开灯，也没再拿手机。
窗外月光照进来，落在茶几上那份未拆封的桂花糕礼盒上，包装纸反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