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上山遇野狼(2 / 2)

就在这僵持之际,狼王似乎察觉到久攻不下,开始焦躁地踱步,准备亲自加入战斗。林逍见状心中一喜,这正是绝佳的机会——狼王此刻离缠斗的犬狼群有段距离,且没有遮挡。他立刻调整姿势,将56半步枪的准星牢牢锁定在狼王身上,手指缓缓扣住扳机。

虎子在另一棵树上也注意到了这个机会,他悄悄调整三八大盖的角度,做好了掩护准备。林逍深吸一口气,借着树干稳定身形,在狼王抬腿的瞬间果断扣动扳机。“砰!”枪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响亮,子弹呼啸着飞向狼王,却因狼王反应极快,只擦着它的后背飞过,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狼王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眼中闪过浓浓的畏惧,它立刻调转方向,发出撤退的信号。剩下的狼看到狼王受伤,士气瞬间瓦解,纷纷放弃缠斗,跟在狼王身后朝着树林深处逃窜。狗子们想追上去,被林逍及时喊住:“别追了!穷寇莫追!”

此时雪地上躺着六具狼尸,还有一只受伤的狍子在雪地里挣扎——刚才混乱中,虎子趁隙开枪撂倒了它。剩下的狍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趁着狼群撤退的间隙,一溜烟跑没影了。林逍和虎子先后从树上下来,走到狗子们身边检查情况,发现除了黑子的耳朵被狼的爪子刮了道浅浅的血痕外,其他狗子都毫发无伤,野猪皮皮甲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两人瘫坐在雪地上,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冷风一吹,冻得打哆嗦。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狗子们围了过来,趴在两人身边,大口喘着气,黑子蹭了蹭林逍的手,像是在邀功。踏雪走到林逍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胳膊,马身光洁,没有任何伤口。

“先点火取暖,给黑子处理下伤口。”林逍挣扎着站起来,从背包里掏出火柴和干柴,在雪地上清理出一块空地,点燃了篝火。虎子则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布条和草药,小心翼翼地给黑子包扎耳朵。草药是农场老中医配的止血药,敷在伤口上很快就能止血。

“按照老规矩,先给狗子们喂心肝。”林逍说着,拿起猎刀,走到狼尸和狍子尸体旁,开始开膛破肚。他先把那只受伤的狍子杀了,然后剖开它的肚子,取出新鲜的肝脏和心脏,切成小块,扔给狗子们。狗子们饿坏了,立刻围过来争抢着吃。接着,林逍又剖开几只狼的肚子,取出狼的心肝,也扔给了狗子们——在猎人眼里,狗子们立了大功,吃猎物的心肝是对它们最好的奖励。

剩下的内脏,林逍按照打猎的老规矩,用树枝串起来,挂在了旁边的松树上。这是给山里的“山神”留的,猎人靠山吃山,讲究个敬畏之心,每次打猎后都会把内脏挂在树上,祈求山神保佑下次打猎顺利。

处理完内脏,林逍把狍子肉割下一块,放在火上烤。很快,肉香就飘了出来,两人饿坏了,就着篝火,大口吃着烤狍子肉。狍子肉鲜嫩多汁,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是山里最鲜美的食物。“这狍子肉真嫩,比家里炖的还香。”虎子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林逍点点头,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得快点做爬犁,冬天黑得早,再不走就赶不上回家了。”

两人放下烤肉,起身去树林里砍树做爬犁。爬犁是东北猎人冬天运猎物的必备工具,用两根粗细均匀的桦木做横梁,再用几根细一点的树枝做横杆,用绳索绑结实,都是做爬犁的好手,不到半个时辰,一个结实的爬犁就做好了。他们把爬犁挂在踏雪身上,然后把六具狼尸和两只狍子(一只大的是虎子撂倒的,一只小的是被狼群咬死的)搬上爬犁。那只被狼群祸祸得不成样子的狍子,就留给了狗子们,让它们慢慢吃。

刚收拾好,天色就开始暗了下来。东北的冬天黑得早,才下午四点多,太阳就已经落山了,树林里渐渐变得昏暗。林逍从背包里掏出两支手电筒,递给虎子一支:“快走,顺着原路下山。”踏雪拉着爬犁,在雪地上稳稳地走着,狗子们跟在旁边,时不时停下来舔舔雪地上的血迹。两人打着电筒,照着前面的路,一步步朝着山下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青芽、沈歌、林二姐和郑云都在门口等着,看到两人平安回来,才松了口气。“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坏了。”沈歌快步走上前,接过林逍手里的手电筒,看到爬犁上的狼尸和狍子,惊讶地说,“这么多猎物!”

吃过家里留下的晚饭,林逍和虎子就开始处理狼皮和狍子肉。“狼皮可是好东西,要剥成筒子皮才值钱。”林逍一边磨刀,一边对虎子说。虎子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林逍哥,为啥狼皮叫筒子皮啊?”

林逍解释道:“筒子皮就是从狼的嘴部开始剥,一直剥到尾巴,整个皮剥下来是一个完整的圆筒,没有破损,这样的皮既能做袄子,又能卖高价。要是剥成片状,皮就不值钱了。”他拿起一只狼尸,放在木桌上,用猎刀在狼的嘴角处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刀伸进去,沿着狼的皮肤和肌肉之间的缝隙,慢慢剥离。

剥皮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剥筒子皮,力道要掌握得恰到好处,既不能割破皮肤,又要把皮和肌肉彻底分开。林逍的手法很熟练,他先用刀把狼的四肢关节处划开,然后从嘴角开始,一点点往下剥。狼皮和肌肉之间有一层筋膜,只要找准筋膜的位置,就能轻松剥离。他一边剥,一边对虎子说:“你看,要顺着狼的体型剥,遇到凸起的地方要慢一点,别用蛮力。”

虎子在旁边学着,他拿起另一只狼尸,按照林逍的方法,先在嘴角划口,然后慢慢剥离。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手法还很生疏,不小心割破了一点皮,心疼得直咧嘴。林逍笑着说:“别急,慢慢来,多剥几只就熟练了。”在林逍的指导下,虎子的手法越来越熟练,很快就剥好了第一张狼皮。

两人分工合作,林逍剥四只狼皮,虎子剥两只狼皮,不到两个时辰,六张完整的狼皮就剥好了。每张狼皮都是完整的筒子状,毛色光亮,没有一点破损。“这筒子皮就是好,你看这毛色,做件狼皮袄,比啥都暖和。”虎子拿着一张狼皮,爱不释手地说。林逍点点头:“明天把狼皮硝制一下,去掉上面的油脂和毛发里的腥味。咱们留三张,给家里人做袄子,剩下三张拿到佳木斯的黑市上卖了,一张成年狼的筒子皮能卖五十多块钱,三张也能卖一百五十多块,够咱们大半年的生活费了。”

处理完狼皮,两人又开始分割狍子肉。狍子肉很多,两人把肉切成大块,用干净的麻布包好,然后埋在院子里的雪地里。东北的冬天,雪地就是天然的冰箱,把肉埋在雪地里,能保存好几个月都不会坏。“这些狍子肉够咱们吃整个冬天了,还能给乡亲们分点。”虎子一边埋肉,一边说。林逍点点头:“明天给张叔、李婶他们每家送点,让大伙儿也尝尝鲜。”

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院子里的篝火还没灭,映着两人疲惫却满足的脸庞。六张狼皮挂在屋檐下,在灯光下泛着油光;狍子肉埋在雪地里,是整个冬天的储备。林逍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踏实感——有了这些猎物,这个冬天,一家人就能暖暖和和、饱饱足足地过了。

“明天硝狼皮,你早点过来。”林逍对虎子说。虎子点点头:“好,我明天一早就来。对了,那些野鸡套子别忘了去取,说不定能套到几只松鸡。”林逍笑着说:“忘不了,明天顺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