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木剑,眼神瞬间变得专注,瞳孔微微收缩,身体微微下沉,做好防御姿势。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剑尖对着正面,这是墨子剑法的 “守势”,能最快转换招式。
“左边刀劈!” 林越在心里大喝一声,手腕快速转动,木剑横在左肩前,做出格挡姿势,剑刃对着左侧,正好能挡住长刀的劈砍。同时腰腹向左旋,右脚轻轻向后退了半步,避开右边短棍的横扫 —— 短棍扫过他之前站的地方,带起的灰尘落在他的裤脚边。紧接着,他左脚向前迈出半步,木剑从格挡转为直刺,剑尖对准 “长矛士兵” 的矛杆,这是应对正面攻击的最佳招式,直刺能最快逼退长矛,不让对方靠近。最后,手腕一翻,木剑贴着地面横扫,模拟扫堂剑的动作,剑尖离地面三寸,正好能逼退 “短棍士兵” 的下盘,让他不得不后退。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卡顿,从格挡到反击,再到逼退,只用了不到两秒。林越自己都有些惊讶 —— 半个月前,他面对一个护卫都有些吃力,每次动手都会被对方的力道震得手腕发麻,现在居然能流畅应对三个假想敌的围攻,而且还能做到 “伤器不伤身”,没有攻击对方的身体,只针对兵器。
他没有停,继续模拟不同的攻击角度。有时是两个士兵同时从左右进攻,左侧用刀,右侧用剑,他就用缠剑式缠住左侧的刀,再用撩剑式逼退右侧的剑;有时是一个正面牵制、两个侧面偷袭,正面用长矛,两侧用短棍,他就用挡剑式挡住正面的长矛,再用扫堂剑同时逼退两侧的短棍;还有时是三个士兵同时进攻下盘,他就用撩剑式同时撩开三个方向的兵器,再用劈剑式反击最前面的士兵。每次转换招式时,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腰腹的转动越来越快,手腕的控制越来越精准,连呼吸都能跟上动作的节奏,吸在发力前,呼在招式出尽后,没有像以前那样喘不过气。
柴房里的油灯越来越暗,灯芯烧得只剩一小截,光线从昏黄变成了橘红,照在木桩上,让那些剑痕看起来像一道道暗红色的伤疤。林越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大颗大颗的,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湿痕,地面上的灰尘被汗水浸湿,变成了深色的泥点。手臂的肌肉因为频繁的动作有些颤抖,握着剑柄的手指也有些发白,却依旧不肯放下木剑 —— 他想起赵府的危机,想起赵盘昨天来练剑时,手里的铁剑又重了一斤,少年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顽劣;想起墨老说的 “赵穆在跟秦国的人接触,府里多了些陌生的护卫,都是些下手狠的主儿”;想起项少龙昨晚跟他说的 “我们在赵府待不了多久,得尽快找到离开的办法”。这些念头像鞭子一样,抽着他不敢停下,只有尽快练熟剑法,才能在接下来的危机里保护自己,也保护项少龙。
“最后一遍,模拟三名士兵围攻,用最快的速度。” 林越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木剑上,连耳朵都竖了起来,听着柴房里的每一丝动静 —— 油灯的 “滋滋” 声,自己的呼吸声,木剑划过空气的声音,甚至能听到草堆里一只小老鼠跑过的 “窸窣” 声。
假想中的三个士兵同时进攻:正面士兵长矛直刺,矛尖离他的胸口只有一尺远;左侧士兵长刀斜劈,刀风已经扫到了他的肩膀;右侧士兵短棍横扫,目标是他的膝盖。林越没有慌,双脚轻轻一错,身体向左侧移动半步,像猫一样灵活,避开正面的长矛,长矛 “噗” 的一声刺进了他身后的草堆,扎出了个大洞。同时木剑横挡,“叮” 的一声(想象中的碰撞声),正好挡住左侧的长刀,剑刃与刀身摩擦时发出 “刺耳” 的金属声,他能感觉到长刀上传来的力道,比之前模拟的更沉,应该是个力气大的护卫。
手腕顺势转动,木剑贴着刀身缓缓绕圈,用的是缠剑式,剑刃像条蛇一样缠住刀身,轻轻一拉 ——“长刀士兵” 果然向前踉跄了两步,手里的刀也歪了,露出了胸口的空当。紧接着,腰腹发力,木剑从缠剑式转为扫堂剑,贴着地面横扫,剑尖离地面三寸,带起的灰尘正好扫到 “短棍士兵” 的脚踝,逼得他不得不往后跳,短棍也扫空了。最后,手臂伸直,木剑直刺,对准正面 “长矛士兵” 的矛杆,剑尖正好刺在矛杆的连接处,那里是最脆弱的地方 ——“长矛士兵” 惊呼一声,手里的矛杆断成了两截,只能狼狈后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收发自如。缠剑时力道刚好能缠住兵器,却不会伤到对方的手腕,甚至能控制住对方的力道;扫堂剑时剑尖贴着地面,只逼退对方的脚步,不会扫伤脚踝,连地上的草都没伤到几根;直刺时瞄准的是对方的兵器,而不是人身,完全符合墨子剑法 “非攻” 的要义,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林越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手里的木剑还在微微颤抖,却比任何时候都稳。
【提示:墨子剑法(熟练 39.7%→40.2%),正式突破至 “精通” 阶段!核心特征:1. 收发自如(力道控制精度提升至 85%,可精准实现 “伤器不伤身”,避免误伤人命);2. 多敌应对(可流畅应对 3 名普通士兵围攻,招式衔接时间缩短至 0.5 秒,比此前提升 40%);3. 五式进阶(劈、刺、挡、缠、撩五式已掌握完整变化,可根据战场情况灵活组合,形成 “守 - 攻 - 逼” 闭环)】
淡蓝色的面板在眼前闪烁,字的颜色比之前亮了些,像是在为他庆贺。林越终于松了口气,握着木剑的手微微下垂,剑刃贴着地面,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是剑刃划过灰尘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柴房的窗户 —— 窗户是用几根破木条钉的,缝隙很大,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层浅浅的鱼肚白,是淡青色的,像块刚染好的布料。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竹简上,给 “墨子剑法” 四个字镀上了层金边,让那四个字看起来格外庄重。
外面传来早起仆从扫地的 “簌簌” 声,是竹扫帚扫过青砖的声音,很轻,能听出是个年纪大的仆从 —— 年轻的仆从扫地会更用力,声音更响。还有远处公鸡打鸣的声音,“喔喔” 的,很亮,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新的一天开始了。
林越坐在草堆上,靠在木桩上休息,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小臂内侧的肌肉还是有点硬,他轻轻按了按,有点疼,却很踏实。拿起那卷竹简,小心地卷好,用麻绳重新捆紧,贴身藏进衣襟里 —— 竹简贴着心口,能感受到竹片的温润,还有自己心脏的跳动,很稳,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这卷剑谱,是他在战国乱世里的底气,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是墨青的信任,是墨老的托付,他不能辜负。
他想起墨老说的 “非攻”,想起在墨家分舵时,墨老指着墙上的 “兼爱非攻” 四个字说的话:“剑法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保护想保护的人,是用来守住心里的‘善’。” 他想起自己学剑的初衷,不是为了在赵府争强好胜,不是为了对付谁,只是为了能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能保护项少龙,能帮到那些像流民一样弱小的人。心里更加坚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守住墨子剑法的根,用剑护人,而不是伤人。
柴房外的老榆树被晨光染成了金黄色,叶子上的露珠折射着阳光,像撒了把碎钻,风一吹,露珠就掉下来,“滴答” 一声落在地上。林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草屑沾在湿透的衣服上,有点难拍掉,他只能用手一点点抠下来。握紧了腰间的木剑,剑还是那柄榆木剑,却因为今夜的通宵练习,多了几分 “灵性”,握在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他知道,精通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 “回风斩”“截剑”“点剑” 三式没练熟,还有更强大的敌人在等着他,赵穆、秦国的人、甚至可能还有其他六国的刺客,但他不再害怕了。
他推开柴房的门,晨光瞬间涌了进来,洒在他身上,温暖而明亮,像层薄纱裹住了他。西跨院的青砖地在晨光里泛着浅灰色的光,砖缝里的草叶也沾着露珠,亮晶晶的。院角的老榆树下,几只麻雀正在啄食草籽,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到他出来,也不怕,只是往后退了两步,继续低头啄食,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林越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清晨的青草香,还有一丝淡淡的阳光味道,很清新,洗去了一夜的疲惫。
他握紧手里的木剑,眼神坚定地望向赵府的方向 —— 那里的朱红大门已经打开,有仆从进进出出,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他都准备好了。有完整的墨子剑法,有墨家分舵的退路,有项少龙的帮助,更有自己这夜以继日的努力,他一定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战国时代,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守住自己想守护的人,守住墨子剑法 “非攻” 的初心。
新的一天开始了,东方的太阳慢慢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邯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