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砚知,你快用它研制解药,救救义父!”沐熙急切地说道,眼中满是期盼。
“好!好!”闵砚知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收好,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你放心,有了紫雾草,我一定能研制出解药!紫雾草的药性特殊,需要精心炮制,还要搭配几味珍稀药材,不过我早已提前备好,明日一早,定能将解药制好!”
听到这话,沐熙悬了许久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辛苦你了,闵砚知。”
“跟我客气什么。”闵砚知摆了摆手,眼中满是欣慰,“你们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先在前厅歇息片刻,我去药房准备炮制紫雾草,有任何动静,我会立刻告知你们。”
沐熙摇了摇头:“我不累,我想先去看看义父。”
“也好。”闵砚知理解她的心情,点了点头,指了指那间紧闭的房门,“褚先生一直昏昏沉沉的,偶尔清醒片刻,也只是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进去看看他吧,说话声音轻些,别惊扰了他。”
沐熙应了一声,脚步轻柔地朝着房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心中既有即将见到义父的急切,又有对他病情的担忧,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脏阵阵抽痛。
萧墨尘跟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给予她力量。沐熙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
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混杂着一丝淡淡的苦涩,让人鼻头发酸。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敞开着,透进些许微弱的暮色。房间中央的床上,褚思宥静静躺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毫无血色,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显得格外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闭着双眼,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起伏,都显得格外艰难。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温润如玉的义父,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沐熙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伸出手,想要触碰褚思宥的脸颊,却又怕惊扰了他,指尖在半空中犹豫了许久,才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
褚思宥的手背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皮肤干燥得有些起皮。沐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褚思宥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似乎刺激到了他,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眉头蹙得更紧了。
“义父……”沐熙哽咽着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回来了,我们找到紫雾草了,闵砚知说明日就能制好解药,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褚思宥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打湿了被褥,也打湿了她的衣衫。
萧墨尘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也泛起阵阵酸楚。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沐熙的后背,语气温柔而坚定:“别太伤心,褚大人会好起来的。闵砚知制药经验丰富,明日解药制成,褚大人就能脱离危险了。”
沐熙点了点头,却依旧止不住眼泪。她知道萧墨尘说的是实话,可看着义父这副模样,心中的疼痛与担忧,终究难以抑制。
她就这样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褚思宥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就能减轻他的痛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内的光线愈发昏暗,萧墨尘起身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洒在褚思宥苍白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脆弱。
闵砚知来过一次,看到沐熙守在床边,便没有打扰,只是轻声告知她自己要去药房炮制紫雾草,有任何情况随时叫他,随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房间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褚思宥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沐熙偶尔压抑的啜泣声。沐熙就这样守在床边。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闵砚知能顺利研制出解药,祈祷义父能早日康复,祈祷一切都还来得及。夜色渐深,寒意渐浓,萧墨尘怕沐熙着凉,取来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又在她身边坐下,无声地陪伴着她。
沐熙靠在萧墨尘的肩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些许。有他在身边,有闵砚知在研制解药,有那来之不易的紫雾草,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放弃希望。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义父身边,静静等待明日的到来,等待那能拯救义父性命的解药。窗外,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照亮了房间内的身影,也照亮了那份沉甸甸的期盼。而药房内,闵砚知正全神贯注地炮制着紫雾草,灯火通明,映照着他专注的面容,一场与死神的赛跑,正在悄然进行。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夜的凉意,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春城的夜晚,宁静而漫长,对于沐熙而言,这一夜,注定是辗转难眠的等待。她紧紧握着褚思宥冰凉的手,目光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明日,一定要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