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沈栀安被亲生父亲找回豪门,只为代替受宠的妹妹嫁给商界巨鳄宋澜序。
新婚夜他冷笑着警告:“你永远只是你妹妹的替身。”
半年屈辱,她任打任骂,只盼他能看她一眼。
直到绑架案中,他毫不犹豫选择救妹妹而放弃她。
冰冷海水淹没头顶那一刻,她听见自己心死的声音。
后来,全城目睹宋澜序疯了一样日夜打捞她的身影。
而某个遥远的海滨小镇,一个新生命悄然降临。
---
凌晨三点,别墅里最后一点灯光也熄灭了。
沈栀安蜷在客厅冰冷的真皮沙发上,身上只搭了件单薄的针织开衫。深秋的寒意无孔不入,顺着地暖也烘不热的巨大空间,一丝丝渗进她的骨头缝里。
她睡不着。
墙上的欧式挂钟秒针每一次滴答跳动,都像敲在她的神经上。今晚是宋澜序妹妹宋明珠的生日宴,他带着沈明微去了。她这个正牌妻子,却像一件见不得光的赝品,被锁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小腹,那里平坦依旧,却藏着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一道刺眼的车灯骤然划破窗外浓重的夜色,引擎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嚣张。沈栀安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迅速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装作早已熟睡。
门锁轻响,高大的身影裹挟着深夜的寒气和淡淡的酒气走了进来。
脚步声在她所在的沙发前停顿了片刻。
沈栀安能感觉到那道居高临下的视线,像冰冷的探针,刮过她假寐的脸。她极力控制着眼睫和呼吸的频率,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没有叫她,只是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随即脚步毫不停留地上了楼。
那笑声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进她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直到听见主卧门关闭的轻响,沈栀安才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却氤氲着难以化开的苦涩。半年了,整整半年,她嫁给他一百八十多个日夜,每一次他晚归,这样的戏码都要上演一遍。
她永远在期待,而他永远在不屑。
第一次见到宋澜序,是在她被接回沈家的第二天。
那个她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沈建国,时隔二十二年终于找到她时,她正挤在城中村潮湿的出租屋里,就着咸菜啃冷馒头。她母亲积劳成疾,没能等到沈家找来,就在一个月前去世了。
沈建国看着她,眼里没有失而复得的欣喜,只有一种打量货物般的权衡。“收拾一下,跟我回去。你妹妹身体不好,你需要替她做点事。”
她懵懂地跟着回了那个奢华得如同宫殿的家。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沈明微像一只精致易碎的水晶娃娃,偎在一个男人身边,小声啜泣着。
“澜序哥哥,我不想嫁去宋家……我害怕……”
那个男人背对着沈栀安,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仅仅一个背影,就散发着迫人的气场。他轻拍着沈明微的背,声音是沈栀安从未听过的温柔:“别怕,有我在。”
然后他转过身。
沈栀安呼吸一滞。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轮廓深刻,眉眼深邃,只是目光扫过她时,像掠过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冰冷又淡漠。
“这就是那个孤儿?”他问沈建国,语气平淡无波。
沈建国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是,是栀安。澜序,你看,明微的心脏受不了冲喜的压力,但婚约既然定了,我们沈家绝不能失信。让栀安替明微嫁过去,最合适不过。她们毕竟是姐妹,长得也有几分相似……”
那一刻,沈栀安明白了自己的价值——一件用来替代真品、维护家族利益的工具。
宋澜序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这一次,带上了几分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粗粝地擦过她的唇角。那里还沾着一点来时匆忙吃下的面包屑。
“呵,”他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东施效颦。”
四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冰刃,将她刚刚萌生的、对亲情和未来的一丝渺茫希望,彻底斩碎。
婚礼轰动全城。
宋家需要的只是一个冲喜的新娘,至于新娘是谁,他们并不在乎。只要姓沈就好。
新婚夜,没有喜庆喧闹,新房是一片死寂的冷白。
宋澜序扯掉领带,眼神清醒得没有半分醉意。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听着,”他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娶你,只是因为明微不能嫁。从现在起,记住你的身份——一个彻头彻尾的替身。”
“安分守己,扮演好‘宋太太’这个角色。不准对外胡说八道,不准出现在明微面前碍眼,更不准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甩开她,像甩掉什么脏东西,拿出手帕仔细擦拭刚才碰过她的手指。
“你占着本该属于明微的位置,这是你欠她的。”
沈栀安穿着繁复沉重的婚纱,僵在原地,皮肤被他捏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心里却一片荒芜的冰凉。窗外是城市的万丈灯火,屋内只有她一个人,和满室令人窒息的奢华。
替身。
原来她存在的意义,从来如此。
婚后的日子,是日复一日的煎熬。
宋澜序履行着“丈夫”的义务——给她宋太太的身份,提供挥霍不尽的金钱,却吝啬给予她一丝一毫的温暖和尊重。
他带女伴出席各种场合,绯闻满天飞,每一次都能精准地戳痛她。
偶尔他回家吃一次饭,长长的餐桌,两人各坐一端,安静得只能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他从不吃她做的饭,哪怕她偷偷学了好几个月,精心准备了他喜欢的菜式。
“谁知道你这种东西里放了什么。”他眼神都不曾掠过一眼,直接让佣人倒掉。
他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会故意刁难她。把她辛苦养了许久的花草剪得七零八落,把她母亲留下的唯一一本旧书扔进垃圾桶,或者在她半夜熟睡时,突然打电话让她立刻送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到某个娱乐会所。
她冒雨送去,他却搂着当红的女明星,看也不看浑身湿透的她,懒洋洋地对旁人说:“瞧,我们宋家的佣人,还算听话吧?”
哄笑声中,她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感觉不到疼。
沈明微的电话,永远是最高指令。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沈明微有一点不舒服,一个电话打来,宋澜序无论多忙,都会立刻抛下一切赶过去。然后,他会把所有的焦躁和怒气加倍发泄在沈栀安身上。
“如果不是你占着她的位置,现在名正言顺照顾她的人应该是我!你连当个摆设都当得让人生厌!”
她试过反抗,试过解释自己从未想过要抢夺什么。但换来的只是他更深的厌恶和禁锢。
她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困在华丽的笼子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枯萎。
直到两个月前,那次意外的慈善晚宴。
宋澜序难得“施恩”带她出席,或许只是为了维持表面和谐的家庭形象。宴会上,他依旧当她不存在,和几个商业伙伴谈笑风生。
有人不怀好意地给她敬酒,一杯接一杯。她求助地看向他,他却只是淡漠地别开眼。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踉跄着想去洗手间,脚下却被什么绊了一下,猛地向前栽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是宋澜序。
他脸色很难看,几乎是铁青着。他打横抱起她,在一片错愕的目光中,大步离场。
车上,她难受地蜷缩着,意识模糊间,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冰凉的额头上。那只手带着薄茧,动作甚至有些笨拙,却奇异地抚平了她胃里的翻腾。
她无意识地蹭了蹭那点难得的温暖,像濒死的人抓住浮木。
他似乎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她。
那是半年婚姻里,他们唯一一次靠得那样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混合着她自己带来的、一丝极淡薄的酒气。
第二天,她在主卧自己的床上醒来(婚后他们一直分房睡,她睡在主卧的沙发上),对于昨晚后来的事,记忆一片模糊。
她下楼时,宋澜序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晨光透过落地窗,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
他听见脚步声,抬起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空气似乎凝滞了。沈栀安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但他很快又低下头,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疏离,仿佛昨夜那片刻的温和,只是她醉酒后产生的幻觉。
“下次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期望再次碎成一地狼藉。她沉默地低下头,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然而,就是从那个月开始,她的生理期迟了。
偷偷买来验孕棒,看到上面清晰的两道红杠时,她吓得差点把它扔进垃圾桶。
震惊、恐惧、茫然过后,一丝微弱的、属于母性的柔软和希冀,悄悄从心底破土而出。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在这段令人绝望的婚姻里,唯一的、意外的馈赠。
或许……或许因为这个孩子,一切会有所不同?
她小心翼翼地盘算着,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哪怕他依旧厌恶她,可孩子是无辜的。这是他的骨肉。
今晚,她原本鼓足了勇气,想等他回来,试着开口。
可他那道冰冷的、充满嘲讽的视线,将她所有的勇气再次冻结。
他不知道,他漫不经心路过的一个赝品,正在悄然孕育着他的孩子。
第二天清晨,沈栀安被楼下细微的动静惊醒。
她习惯性地起身,想去厨房准备早餐——虽然宋澜序从不吃,但她还是固执地每天准备,仿佛这样就能维系住一点什么自欺欺人的念想。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沈明微娇弱委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澜序哥哥,我昨晚心口疼了一夜……吃了药也不见好……要是、要是当初嫁过来的是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沈栀安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别胡说。”宋澜序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温和,“你的身体最重要。那种场合,不适合你去。”
“可是姐姐她……她毕竟代替了我。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说得可难听了,都说是我抢了姐姐的……”
“她算什么姐姐?”宋澜序的语气冷了下去,带着毫不掩饰的维护,“一个替代品罢了。明微,你才是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她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沈栀安扶着冰冷的金属栏杆,指节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直不起腰。
替代品。
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原来在他心里,她始终如此不堪。
小腹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了孩子,她不能激动。
她转身,想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
“站在那里听够了吗?”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
沈栀安背脊一僵,缓缓转过身。
宋澜序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客厅中央,正抬头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沈明微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怯怯的、看好戏的表情。
“偷听别人说话,也是你从那个下三滥的地方学来的习惯?”他毫不留情地羞辱她。
沈栀安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来。”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明微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你这几天搬去城西的公寓。”
城西的公寓?那是个几乎闲置的地方,又旧又冷清。
沈栀安猛地抬头看他,眼底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痛:“为什么?这里也是我的家!”
“家?”宋澜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沈栀安,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只是暂居在这里的影子,明微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现在她需要这里,你就得滚。”
暂居的影子……就得滚……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砸得她血肉模糊。
她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却冷酷的男人,又看向他身后那个看似柔弱、眼底却藏着得意的“妹妹”,一股巨大的悲凉和绝望瞬间将她吞没。
她所有的坚持,所有因为孩子而生出的微弱希望,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堪一击。
她缓缓走下楼梯,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经过宋澜序身边时,她停下脚步,没有看他,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却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平静。
“宋澜序,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在你眼里都是错的?”
宋澜序皱紧了眉,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问,眼神更加厌恶:“你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沈栀安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风一吹就会散。
那天的最后,沈栀安并没有搬去城西的公寓。
因为沈明微“体贴”地求了情,说不想让姐姐为难。宋澜序虽然不满,但最终还是依了沈明微。
但沈栀安知道,这和求情无关。沈明微只是享受这种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享受看她和宋澜序为了她针锋相对、而她永远是被偏爱的那一个的优越感。
之后几天,沈栀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乎不吃不喝。孕早期的反应也开始明显起来,嗜睡、恶心、情绪低落。
她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内心充满了挣扎和迷茫。
这个孩子,还要留下来吗?
生下来,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里,重复她痛苦的人生?或者,甚至可能都来不及出生,就被他冷酷的父亲亲手扼杀?
一想到宋澜序可能会用怎样厌恶冰冷的眼神看待这个孩子,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她必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疯狂地滋长起来。
她开始偷偷计划,暗中联系了之前唯一还算关心她的、母亲生前的一位老友。她需要钱,需要一个新的身份,需要一个远离这里的地方,悄悄生下孩子。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宋澜序虽然不管她,但这座别墅如同一个精美的牢笼,她的一切行动都在无形的监控之下。她只能耐心地、一点点地寻找机会。
这天下午,她借口去医院做常规检查(这是宋澜序规定的,为了确保“宋太太”的健康不会给宋家丢脸),独自一人出了门。
她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才小心翼翼地去了约定好的小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和抚养权的问题。
律师的话像冷水浇头——“沈小姐,以您的情况,想要争取抚养权几乎不可能。宋先生财力雄厚,而您……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宋先生严重失责或者您有独立抚养的能力,法院很大概率会判给父亲。”
失魂落魄地走出律师事务所,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她站在路边,茫然地看着车水马龙,只觉得前路一片灰暗。
一辆黑色的宾利无声无息地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宋澜序冰冷俊美的侧脸。
“上车。”他看也没看她,命令道。
沈栀安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看到了什么?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明显的不耐烦。
沈栀安攥紧了包带,那里面放着律师给的一些资料。她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宋澜序一直没说话,直到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他才冷冷开口,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怎么?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
沈栀安心头猛地一紧。
“沈栀安,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安分守己?”他猛地踩下刹车,转头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眼底是骇人的风暴,“谁给你的胆子,去咨询离婚?”
他果然知道了!他一直在监视她!
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沈栀安浑身发抖,却倔强地迎上他的视线:“我不想再当替身了,宋澜序!我们离婚,我给你真正的沈明微腾位置,不好吗?”
“闭嘴!”宋澜序低吼,眼神阴鸷得可怕,“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宋太太的位置是儿戏?离不离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绝望瞬间决堤,沈栀安哭着喊了出来,“你不爱我,厌恶我,心里只有沈明微!为什么不肯放我走?!看着我痛苦,你就那么开心吗宋澜序?!”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滚烫。
宋澜序像是被烫到一般,手指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他盯着她泪眼朦胧的脸,那双总是盛满怯懦和隐忍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痛苦的火焰,竟亮得惊人。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随即,他松开手,恢复了惯常的冷漠,甚至带着一丝烦躁。
“收起你的眼泪,除了让我更恶心,没有任何用处。”他重新发动车子,语气不容置疑,“在我没有玩腻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乖乖回去待着,再敢动这些歪心思,我不介意让那个小律师事务所立刻消失。”
沈栀安瘫在座椅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眼泪无声地流淌。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漫过她的头顶。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
宋澜序似乎忘了那天的不愉快,依旧早出晚归,偶尔带着不同的女伴登上娱乐版头条。沈明微也没有再出现。
但沈栀安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加强了别墅周围的看守,她几乎寸步难行。
她像一只被彻底拔掉爪牙的困兽,看不到任何出路。
直到那天傍晚。
宋澜序突然回来得很早,脸色是罕见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他径直上楼,去了书房。
紧接着,沈栀安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经过处理的、怪异的声音。
“宋太太,如果想让你妹妹活命,一个小时内,独自到西郊的废弃化工厂来。不准报警,不准告诉宋澜序。否则,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
电话戛然而止。
沈栀安愣住了。沈明微被绑架了?绑匪为什么会把电话打到她这里?
她的第一反应是立刻告诉宋澜序。
但就在她起身的瞬间,一个疯狂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这是机会!是逃离这里的机会!
绑匪要的是她独自前去。只要她去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可以趁机逃走!离开宋澜序,离开这座牢笼!至于沈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