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它老,底子好!老国产货,用料扎实,内部空间大,框架结实,方便大刀阔斧地改造!”
李哲像抚摸情人一样轻轻抚摸着那台收音机饱经风霜的外壳,然后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外科手术”。
他熟练地拧开螺丝,掀开后盖,露出了内部拥挤而古老的电路世界。他拆掉了原有的调谐电容、中频变压器、检波电路,只保留了最基础的电源输入部分和功率放大输出模块,为新的核心腾出空间。
然后,真正的“淘金”开始了。
他从一个报废的进口多参数生理监护仪上,拆下了一组高灵敏度的磁棒天线和配套的滤波线圈;
从某科研所淘汰下来的频谱分析仪残骸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几块性能不明、但看起来就很厉害的特种滤波芯片;
翻出了几个他自己用覆铜板手工腐蚀、焊接的,形状古怪、布线密集的射频放大电路模块;
还有一大把五颜六色、粗细不一的特种屏蔽导线和同轴线。
我和顾倾城抽空去看过几次。车库里的景象堪称“后现代科技艺术”现场,或者说……
一场电子设备的灾难。那台老收音机被彻底开膛破肚,内脏被掏空,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新旧不一、来自不同时代的元件拥挤地塞在一起,内部飞线如蛛网般密集复杂,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在进行多项器官移植手术的病人,浑身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
收音机的外壳上也布满了“伤痕”,被钻了好几个孔,接出了几根造型各异、长短不一的dIY天线,有的像可伸缩的拉杆,有的绕成螺旋状,有的甚至是用铜丝手工编织的网状结构,看上去极其怪异且……脆弱。
一个用3d打印机粗糙打印出来的、表面还带着层层纹路的小屏幕,被勉强嵌在了原本显示调频度的位置,用来实时显示信号强度的数值变化。
谁再说骨科大夫是无菌木匠,这明明是无菌八级钳工好吧。
“这……真的能行吗?看起来……太……”
顾倾城看着这个充满了“废土朋克”风格和“蒸汽朋克”野心的怪异组合体,忍不住再次表示深深的怀疑。
她习惯了警用装备的规整、可靠和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设计,眼前这东西实在挑战她的专业认知和审美底线。